简希文睡得很不安稳,早上起来的时候,心情很差。
由于抑制剂的副作用,他发着低热,神经突突作痛,刷牙的时候干呕了好几次,早饭都吃不下,喝了一大杯水。
他无事可做。
站着没有力气,躺着浑身肌肉酸疼,弹琴没有心情,连听音乐都会加剧他的神经痛——总之,做什么都不得劲。
过去四年里,为了不影响工作,简希文一直是这样关起门来,独自熬过发情期。可没有哪一次,像这一次这么难熬。
特别是Alpha的临时标记还没完全消退,Omega身体深处的本能时时刻刻提醒他:快去找你的Alpha,你需要你的Alpha。简希文只得咬紧牙根坚持,才能抑制住出门去找任和的冲动。
即使打了二级抑制剂,简希文后颈的腺体依然发热、肿胀。
他的皮肤变得极为敏感,轻轻一摸后颈,犹如针扎一般。小腿不小心磕到椅子,只是轻轻一下,就疼得简希文“嘶”一声。
发情期的Omega为了吸引Alpha,前所未有的美丽,皮肤吹弹可破,几乎像妍丽的鲜花一样粉嫩,但也脆弱。如果不小心太过用力,鲜花立即遭受无法挽回的损伤,花瓣掉落。所以Omega需要精心的呵护,无微不至的关怀。
没有被标记过时,这一切还没这么难熬。因为简希文知道,他没有自己的Alpha,他只能靠自己忍过去。
可现在他已经被临时标记过了,身体深处还记得那种滋味,从骨髓缝里发痒,无声地叫喊着他的身体需要Alpha。
但他的Alpha不需要他,甚至从他的信息素包围中逃走。
简直是奇耻大辱!
简希文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天空,气得脑袋更疼了。
手机一直在不断地振动,提醒简希文有新消息。简希文一条也不想看,但他还得给乔兰报个平安,以示他还有意识。他拿起手机,发现任和的头像边显示着新消息条数为七。
这可真罕见,毕竟任和极少主动给他发微信,更别提一连七条。
【一真:醒了吗?今天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一真:吃早饭了吗?你自己会不会热早饭?最好热一下再吃,别吃冷的。】
【一真:还没醒吗?】
【一真:今天乔兰她们会不会去看你?】
【一真:叫一个Omega去陪着你也不行?】
【一真:起来了没?】
【一真:希希,你生气了吗?】
“不生气。”简希文自言自语,“我一点也不生气。”
说完他就把任和的微信跟手机号拉黑了,然后跟乔兰报备自己起床了。
没过十分钟,乔兰的电话就过来了。
“希希,你把任和拉黑了?他刚刚火急火燎给我打电话,说他给你发不了消息,非要我给你打电话问怎么回事。那架势,急得就要冲我家来,拿着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了。”
“不想说话,嗓子疼。”简希文懒懒开口。
乔兰急了:“嗓子疼?怎么回事?你千万多喝水,嗓子可别发炎,你这可是宝贝嗓子!有任何不舒服,实在忍不了也别硬忍,该上医院就上医院。”
简希文实在不想开口了,从鼻子里哼了几声,表示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他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疯狂嚎叫的手机铃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