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要气死了,但是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命人将凤印拿了出来盖上。
李顺事儿办成了,对她们的事情也再无兴趣,拿了东西转身就回去复命去了,殿中一时只剩下了张太后跟妙玉两人。
眼见着人都出了去,张太后指着妙玉就要掐,“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
妙玉如今破罐子破摔,被李赢拿了把柄,她瞬间改了站队不靠张太后过日子了,她也再不复从前装出来的谨小慎微模样,趁势一把将她推了开。
“母后,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已经是陛下的天了,咱们何苦跟他作对。”
“你!若不是你,哀家岂会同意?”张太后简直要气死,矮李令爱一分也就罢了,她从前向来看不起忠献王大妃,如今人家竟然也要从那不毛之地回来凌驾于她之上了,这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偏偏她还没有任何办法,都怪这个贱人被人抓了把柄。
妙玉简直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指着骂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才不是为了我妥协,不过是怕我毁了你儿子的名声跟失去王氏的支持,若说我王蕊有什么错,那就是当初被皇后之位迷了心窍嫁给你那好娈童的儿子。”
她话未说完,张太后脸色一变,“你个贱人!若不是你被人抓了把柄”
“我贱?”妙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当初我要出宫归家,你非不准,说什么将我留在宫里锦衣玉食,不过是逼着我出家为你儿子守活寡,到底是谁贱?现在还口口声声骂我,我就是要这么做怎么?”
“啊!”
张太后气愤不已,尖尖的护甲直接就往妙玉脸上招呼,妙玉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径直想推开她,两个大越皇宫曾经最尊贵的女人,此刻却像泼妇骂街那般,完全不讲风度,在殿中扭打成了一团。
而延福宫那边,李顺将张太后并王太尉的折子呈了上去,“陛下,印盖好了。”
李赢将手中的《圣言》搁在了案上,心情甚佳,“宣人过来拟旨吧。”
“是。”
天胜三年,正月十四。
天胜帝在大朝会上提梦到生父母,当即有大臣提议陛下仁孝治国,当以皇太后之礼奉迎生母入京,皇帝欣然允之,左相郑尹与郗太傅等人反驳此事不合礼仪规制,当庭劝谏。
最后王太尉称“先有子后有父,其为人子之义甚明”,皇帝拿出了加盖张太后印的以圣母皇太后之礼请迎忠献王大妃入京的懿旨,群臣无话可说,这场明面上是王太尉与左相等人的争论,实则是皇帝与大长公主的暗中交锋,以皇帝的胜利告终。
上京出发了一队使臣前往安陆,准备以皇太后之礼奉迎忠献王大妃进京。
大长公主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生气,一方面是气李赢对朝堂的掌控越发的牢固,另一方面则是气王氏跟张太后的倒戈,她简直是想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于是打着捉女儿的名义进了宫。
可惜进了宫才听说张太后身体不适,在坤宁宫闭门不出,皇帝派了好几拨太医诊治,这才将病情稳定了下来,就这也罢了,郁翠宫也宫门紧闭,妙玉一直没有现身。
大长公主哪儿能知道是她们婆媳俩打架毁容不好意思现身呢,心中想得就多了,只当是皇帝又使了什么诡计,对李赢的厌恶越发的深了。
“母后,衡阳这孩子也是任性,说进宫就进宫,她毕竟是郗家的女孩儿,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住在这宫里始终是不好,我还是将她带回去吧。”
母女俩在花房走着。
太皇太后看着急匆匆进宫的大长公主,也没戳穿她的意思,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说得越多,她越听不进去,索性自己吃了苦头,才知道厉害,但做母亲的,又怎么忍心真的看着自己女儿吃苦头,还不是得背后使力。
她将手杖接了过来,推开了大长公主的搀扶,唤郗薇上前,“你带回去就带回去,可别再惹那些子不开心的事情了,母女俩没隔夜仇,回去可得好好相处。”
说罢,拉着郗薇的手放入了大长公主的掌心。
郗薇得了李赢的那句话,心中底气足了些,此时太皇太后在,她也不想当面跟大长公主撕破脸,但像从前那样小意逢迎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也没说话。
大长公主气了个倒仰,不过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儿也不好说什么,万事只应承了下来。
等出了慈宁宫,母女俩十分有默契的甩开了彼此的手,从皇宫到郗府,两人一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大长公主想想更是生气了,从前莫说她如此明显的脸色了,便只皱一下眉头,郗薇都会赶紧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现在如此反常,她当真是觉得这个女儿白生养了,可是再让她跟郗太傅生一个,她也过不了自己那关,于是越发坚定了要尽快养个孙子的冲动。
母女俩回到东府之后,大长公主再憋不住了,教训了郗薇几句没大没小的话,郗薇只当耳旁风,她现在只想等着蓝序将继父跟产婆带来上京就脱离郗府,一想到到时候大长公主跟郗太傅的脸色,她心中就觉得痛快。
大长公主看郗薇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径直回了菁华馆,郗薇便也回了湛露院,可是这一回便发现了不对劲。
往常她回来,丝萝碧绦定是会开心得不行的赶紧迎了上来,可是今日迎上来的却是花月跟兰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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