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收紧五指,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傅知珩脸上,让后者莫名觉得压迫。
“你领结婚证的时候,不也没告诉我吗?”
傅知珩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回过神来,便只能答:“你当时在军营里。”
周妄嗤一声,靠在墙上,莫名显得颓唐。
他喃喃重复:“是啊,在军营里……”
要不是在军营里,要不是出不来……
宋杳杳又怎么会嫁给他?
傅知珩觉得周妄很奇怪,从他退役回来一直到今天,都越来越奇怪。
他心里总是有些抓不住的、缥缈的念头,有时隐退,有时又冒出来,折磨得他也变得多心起来。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傅知珩突然故意提道:
“你知道吗,护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我是宋昭手机里唯一的置顶联系人。”
周妄没接话,也没动,似乎毫无异常。
但傅知珩清楚地看到他死死捏住了拳头,才擦干净的血又冒出来,瞬间就把无名指的戒指染红。
他冷冷抬眸,语气森寒:“是吗?”
傅知珩觉得呼吸一窒,旋即更大的困惑和怀疑整个包裹住了他。
周妄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他荒唐地想,这种反应明明像极了……吃醋。
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人都没再开口。
一种诡异的气氛横亘在两人中间,渐渐变成了比沉默更让人难捱的东西。
好在,手术室的灯及时暗了下来。
医生走了出来,问:“谁是患者家属?”
傅知珩道:“我是她丈夫。”
周妄脚步一顿,像扎了根,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他又下意识地想去握拳。
手疼的时候,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医生看了看面前这两位相貌优越的男士,满腹怀疑被他全数咽了下去,公事公办道:
“病人有些脑震荡,手腕脱位,还有多处软组织擦伤,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傅知珩追问:“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不过不要太久,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谢谢医生。”
傅知珩最先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宋昭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苍白的脸色几乎泛出透明的冰感。
傅知珩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在病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