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的心中一震。
如何没有,妻子之死成了他心头永远的刺,每每想起都是痛不可扼。
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半晌却又云淡风轻。
他没有回答她,负手站在她身旁,出神的看着院中一树梨花被风雨无情的打落在地,雪白一片。
两下无话,浓重的汤药味从炉间飘散开来,野猫躲在树丛间喵呜叫了两声,愈显风雨凄凄。
她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这倒春寒冷起来真要人命。
雨天天黑的早,到了暮色时分,白重楼终于醒了过来,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江妙云守在床前,轻轻帮他拭去嘴角的鲜血。
“爹,我去帮您倒杯水润润喉。”
白重楼脸色发青,唇色发白,他虚弱的摇了摇头,“闺女……你扶爹起来坐一会……躺着喘不过气来。”
江妙云赶紧将枕头垫起,将他扶了起来。
白重楼喘了两口气,看向她,见她面色憔悴,有些心疼的说:“这两天没睡好吧,你离我远一些,小心染上。”
江妙云摇摇头,笑着说:“爹,我不累,您放心,只要您好起来我就有使不完的劲。”
白重楼又咳了几下,努力克制着发痒的喉咙哼了几声,说:“我有点后悔让你学医了,是爹的错,让你一个女孩儿受这份苦。”
“爹,您说什么呢,我喜欢学医,能给您做助手我很开心。”
他欣慰的点了点头,忽然看着她笑了下,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闺女白紫苏了。”
江妙云倒水的手一僵,愣住了,木然的看向他。
“我闺女胆小怯懦,就算病了一场性格大变,也不可能变出一身武功来。”
江妙云将水杯放在桌上,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复又抬头看向他,“是,我不是。”
她走到床前的脚踏上坐下,说:“我本是镇国大将军之女,名唤江妙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失了五年的记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见白重楼微愣,若有所思,又安慰道:“您别难过,也许紫苏她也在我的身体里活的好好的,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些谜团弄清楚。”
“世间竟还有这等奇异之事……咳咳咳……也许你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白重楼又咳出许多血,江妙云眉头都揪了起来,为他擦干净,说:“先不说这些了,耗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