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附近有家火锅店在招服务生,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总归是件正经事。苦是苦了点,但比起她爸,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现在还住在青旅,刚在老城附近租了个单间,便宜,离火锅店也近。过两天就搬进去。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她去开门,抬头便见叶湑,手里还拿着一布包。布褪色了,边角磨得发白,她看向叶湑,似乎在等她的解释。
“这是你爸这十多年的积蓄。”她说。
李锦愣了几秒,才伸手接过。叶湑一走,她关上门,把布包放到床上,打开来一张张地数。
突然,手机振动了两下,是银行发来的交易提醒,有人给她转了笔账。
这是提前发工资了?不该吧,老板哪有那么好心!她点开短信,看到数字的那一刻,心跳忽然加快。
她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又猛掐一把脸。有些吃痛,她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金额20000000人民币”
整整二十万。也不知是谁给她转的,该不会是转错了吧?想到这里,她竟有些难过。活这么大,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这时候,手机里又进来一条短信——“你的父亲留给你的,请收下。”
发信人是个陌生账号,李锦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却显示是空号。她挂断电话,从包里翻出银行卡,又看了看布包里的零钞,愣愣地坐在床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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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朝天门码头那边离开,叶湑重新回到磁器口公口——想了想,走前还是和他们道个别吧。
不像上回那样井然有序,今天的公口极为忙碌,个人凑成一团,低声交流。地上堆满各样文件手稿,叶湑绕道走过,尽量不踩上去。
“这是干什么呢?”
北枝江似乎没料到她会来,匆忙让人给她泡了杯茶:“还不是王振海害的,打着袍哥名头,毁我百年清誉。他倒好,两腿一蹬走了,给老子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叶湑奇了:“我只听说什么学校啊、药堂啊会把清誉这种挂在嘴上,倒从没想过一个江湖帮派也喜欢。”
“别的公口怎样我不知道,我们磁器口公口,它就是有口皆碑的好公口,若不然哪能留到现在。”
说到这里,北枝江冷笑:“好在王振海让他手下人都纹了睁眼关公,方便我清算。除了已经在蹲监狱的,那些漏网之鱼,我来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她看一眼叶湑,“你怎么想着要过来了?”
叶湑回她:“来和你们道个别,我要回去了。”
北枝江点点头:“这案子结束,是该回去了,不过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