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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1页）

&esp;&esp;“陈锋，这个病可以慢慢治，”我有些苍白地安慰，“以后的时间还那么长，肯定来得及。”

&esp;&esp;他似乎被其中某句话触动到，抬头看向我，深黑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刺痛，一字一句说道：“对，以后的时间还那么长。你是想今天过来可怜我，可怜完后就当一次性付清以后了吗？”

&esp;&esp;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想，哑然失语。很久以后才找回声音：“……不是的。”

&esp;&esp;“小曜，我是真的想再相信你一次，最后一次。”

&esp;&esp;他再次重复道，将一切情绪压抑在沉重的声线里：“你会和他分手吗？”

&esp;&esp;我赫然涌上一阵疲惫，按了下眉心别开视线，“你为什么又要绕到这个问题上？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esp;&esp;“你真的觉得够清楚了吗？”

&esp;&esp;陈锋颤声反问，一字一句仿佛在诉说条条罪状。

&esp;&esp;“林曜，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一边和别人卿卿我我，感到厌倦的时候就跑回来找我。你觉得我永远都不会拒绝，就像今天这样，只要发条短信就会主动过来联系。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等在原地？永远都心甘情愿地被你骗？”

&esp;&esp;我耳边嗡的一声，动了动唇，想要说的苍白话语都在心底沉浮，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嘴边。

&esp;&esp;陈锋说完后逐渐平息下来，他凝望着我，沉厉的话语盖住颤音：“我不会做

&esp;&esp;“我去接个电话。”

&esp;&esp;我压下一突一突的心跳，拿着手机站起身。陈锋没有动，目光追随我，深色的眼底泻出一丝令人心悸的颓然。

&esp;&esp;“小曜，我已经没有其他要求了，只是坐在这里陪陪我也那么困难吗？”

&esp;&esp;我说不出话来，沉默两秒，低声说：“我接完电话就回来。”

&esp;&esp;“如果他要让你回去呢？”陈锋盯着我，嗓音微哑，“如果我在旁边弄出声音，让他知道你在我这里，你觉得蒋秋时会怎么想？”

&esp;&esp;“你”

&esp;&esp;我对上陈锋丝毫不掺杂玩笑的双眼，腾起的恼怒骤然被一盆凉水浇灭，浑身四肢都涌上一股无力。

&esp;&esp;陈锋做的出来。他已经什么都不怕，更不在乎所谓的后果。

&esp;&esp;手机铃声还在不断催促，无论按下哪里都像是剪断捆绑在炸弹上的引线。良久，屏幕随声音一同熄灭，我收紧垂在身侧的手，沉默地关上手机。

&esp;&esp;这只是一个电话，我可以找出无数理由和蒋秋时解释。例如走在路上没有听到，例如手机不小心开了静音反正最终都不会是我在陈锋这里。

&esp;&esp;只要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esp;&esp;陈锋望着我，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驱散眉间阴郁，几乎像是发自内心的笑，“林曜，我终于知道你从前找借口骗我的时候都是什么样子了，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回去后要怎么瞒他？”

&esp;&esp;我大脑一瞬空白，半晌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回答：“如果不是刚才你那么说，我也不会这样做。”

&esp;&esp;“你本来可以拒绝我，门就在那里。我可能会起来拦你，但你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陈锋凝望着我，哑着嗓子一句一顿，“你要是不想错过他的电话，就不会犹豫，更不会听我的话选择无视。你只是没那么在乎蒋秋时，就像当初对我一样，你最终也会那么对他。”

&esp;&esp;“你说够了吗？”我几乎要咬破唇，沉下脸再也维持不住冷静，“陈锋，我不想和你争辩，你要是说完了我现在就走。”

&esp;&esp;他起身扯住我的手臂，很用力。疼痛让我一瞬间停在原地，注视着逼近的陈锋，僵硬板直脊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esp;&esp;很近，近到几乎能看清他根根睫毛，和眼底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