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云摸摸手腕上刚才母亲亲手戴上了一只玉镯,想着自己自小母亲亡故,而当邓君娘牵着自己手时,那刻感觉到的浓浓母爱,不禁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母亲真是慈爱,我想在这里多住一些时日,也好侍奉母亲,阿渊总遗憾,这些年没有承欢膝下,虽然母亲没有责怪,他却总难以心安。”
“哥哥的身体真的痊愈了吗?可我看他还是不耐劳累呢。”
“秋天里病了一场,拖了近两个月,回来前才恢复的。”鑫云的神情有些黯然。
“嫂子不伤心,哥哥会越来越好的,对不对!”
“对,丽华真是解语花。”
“嫂子,你喜欢哥哥什么呢?”阴丽华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兴致盎然的问。
鑫云的脸红了红,是啊,喜欢他什么呢?就这样一沉到底了,是因为他的坚忍,他的痛苦,他的聪慧,他的宠溺,他的温和……似乎太多了,似乎只要是阿渊具有的,都是自己沉沦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是阿渊罢了,所以便喜欢了。丽华。你还小,等你遇上你喜欢的人就会明白,不是因为有什么而喜欢,只是因为喜欢罢了。”
阴丽华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有点不明白的摇了摇头,下一刻又兴致勃勃的说:“我是肯定不会嫁给哥哥这样的夫婿的!”
“为什么?你哥哥不好吗?”鑫云疑惑的问。
“也不是不好啦!作为一个哥哥,我是很喜欢他的,可是我觉得哥哥过得太沉重,太压抑,似乎都不太真实。我未来的夫婿要与我同喜同悲,欢乐时能和我纵情狂笑,伤心时能与我一醉方休,他要有火的热烈,风的随性,水的包容……我希望他是个盖世的英雄。”
鑫云含笑看着那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尚不知人间悲喜的小女孩,静静的听她说着,这样的男子该是怎样的光华四射呀!
“嫂子,你笑话我!”阴丽华看了鑫云的笑容,有些害羞地跺脚道。
“没有,丽华,嫂子祝愿你在最好的年华,遇到最好的良人。”
一个时辰不到,绍渊回来了,家人们都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过多的劝酒。但对于绍渊而言,这样开心的日子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有些步态不稳的被苏顺扶着。
“云儿,我回来了!”还未进门,绍渊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鑫云听到声音,向门口迎去,从苏顺手中扶过绍渊的手臂。
各人都很有眼色的离开了,红烛映照下,一室喜气的新房内,只余下两个脸儿红红的人。
绍渊是因为酒意,鑫云则是因为害羞。
真的,真的,就这样成了他的妻了!
真的,真的,就这样娶到她了!
幸福虽有了半年的准备来接受它,可它真的这样来临时还是那样的激动,那样的不知所措。
“云儿,我好快活啊!”
“阿渊,我也是!阿渊,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有礼物送你。”鑫云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上面绣着一对精致的鸳鸯,“我子规山赶制的,你喜欢吗?”
绍渊小心而惊喜的接过荷包,“我当然喜欢,云儿给我绣的我怎么会不喜欢!”边说边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荷包掏出来,“你看,你上次给我的。”
鑫云看着那个已经很旧的荷包说:“阿渊啊,你还带着这个,荷包里的药效早没有了!”
“可这是云儿送给我啊!”
“阿渊,这个新荷包里我也放了药,我给你带上吧!”
两人就这样坐在榻边,双手相握,痴痴凝望,两个一人多高的红烛在一旁静默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