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见王将军,一别经年,将军风采依旧。”
“祁大人免礼,长安城中,我们也曾品酒论诗,此次相见,已然同朝为官,请坐!”
“祁远拜见将军大人。”随在祁度止身后的两人,向王骏行了个大礼。
王骏看着两人,含笑缓缓的说:“祁远,祁远,”接着又笑了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怎么这么守规矩?不是与你说过,你我忘年之交,不拘礼数吗?”
祁远微微动了下,似要躲开王骏的手掌,又强自忍住,躬身道:“小子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将军身居高位,我自应以礼相待。”
王骏收回右手,看了看一边的绍渊,眼中微光一闪,问祁度止道:“祁大人,这位是?”
祁度止施礼回道:“将军,这是家中的一个小辈,刚到凉州,久闻将军盛名,特前来拜见,欲一睹将军风采。”
绍渊躬身道:“绍渊拜见将军。”
王骏保养良好的脸上,满是平易近人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双手托住绍渊下拜的双臂,微微用力,绍渊顺势直起了身子,脑中却突然闪现出初见泠易时,那浑身的伤痕,心中一闷,喉头便痒了起来,不禁侧头咳了几声,随后赶紧欠身向王骏致歉。
“快坐,快坐,车营,给客人上茶。”
“将军至凉州不久,此地军容已整肃许多,下官对将军实是敬佩。”祁度止笑着对王骏说。
“万岁信任,派王某前来,”王骏朝南方稽了一礼,继续道,“王某不过尽了本分,当不得祁大人夸赞。”
“三个月前,承武堂受命准备军需,经多方筹备,现已完成王命,将军看何时交割?”
“此事都尉林大人与我提过,不过,万岁既任我为将,我总要尽忠职守。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能草率行之,祁大人,你当知道!”
“王将军忠心王事,下官自是明白,只是……”祁度止略有些为难的说。
“祁大人稍安,”王骏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我心中有数,自会派人查验、交割。”
“是,全凭将军安排。”
“将军久居长安,此次奉命西进,可还能适应这西北荒凉之地?”祁远已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便略恢复了当年在长安与王骏相交时的感觉。
“此地确实不若长安繁华,然大漠黄沙,一望无垠,总让人豪气满怀,又心生悲壮。”王骏望着屋外,缓缓的说。
“将军乃真英雄,文武双全,长安时,曾有幸与将军一同狩猎,不知到了凉州,将军可愿让祁远尽一尽地主之谊?怕只怕是将军军务繁忙,无暇他顾。”
“无妨,无妨,来凉州多日了,还没有放松过,确实也想再见识见识祁远的骑射功夫。军中下属总是畏我如虎,今日难得这么开心。”王骏心情甚好的样子,又提高声音喊道,“车营,让厨房备下酒菜,祁大人今日就留在将军府用午膳吧!”
“不敢叨扰将军,下官还想请将军去敝宅尝尝凉州本地风味。”
“来日方长,今日就先在府中用膳吧。前段时间我得了个好厨子,做饭极棒。”
“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祁度止见王骏兴致很高,只得行礼应下。
一顿饭吃的极为相锲,将军府的厨子,果然手艺非凡,几道菜做的很是考究,特别是最后上的一盘糕点,各色鲜果切成奇特的图案,嵌在白玉般的糕体上,入口即化,幽香四溢。
以王骏不负儒将之誉,见多识广,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饭后,几人又聊了一阵,等祁度止起身告辞时,几人已约下一起外出狩猎的日子。
王骏亲自将几人送至门口,又如长辈般对祁远和绍渊多有叮咛。
“今日与几位一番畅谈,直抒胸臆,确实快哉。阴公子病体初愈,可要小心休养。”
“谢将军关心,与将军一席话,小可受益匪浅。”绍渊礼数周全。
此时车营递过来一个食盒,道:“将军说,今天中午的那道鲜果奶糕,阴公子甚是喜爱,便让厨下又做了一份。”
绍渊接过后,又是一番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