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空气中都是抽打的声音,后面跟进来的手下,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傅盛修摆摆手,他们又低头退了出去。
被四肢大绑的赵德年已经被折磨得没个人样,面部肿成猪头,一只眼睛还在流血,嘴巴血肉模糊,门牙不见踪迹,桌面上放着四颗血淋淋的牙齿,左右手的手指甲都被掀了几个,血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赵德年现在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
傅盛修眉头紧皱,倒不是因为看到眼前血腥的场景,而是现在傅窈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傅窈,够了。”
傅盛修走过来抓住傅窈的手,目光复杂地看了傅窈一眼,才开口道:“你,先跟二哥回车上去。”
见傅窈没有反应,傅盛修声音柔和了一些:“傅窈,听话。”
这时,傅宴舟走过来伸手轻轻握住傅窈的另外一只手:“小窈,我们先出去。”
傅窈停了动作,机械般看着眼前的人,前一刻还如同魔魇灰霾的瞳孔逐渐清明,潋滟的瞳眸倒映出傅盛修担忧的俊脸。
傅窈找回自己的感官,轻问:“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哥想到你会出事,就马不停蹄地打发人找你了,幸亏……”看着毫发无损的傅窈,傅宴舟双眸怪异地扫了傅窈一眼,才意味深长道:“幸亏你没事。”
“是,是吗?专程来找我的?担心我出事?专程来找我的?”
“对啊,见到你没事,我和大哥就放心了。”
嘶!
猛然地,傅窈的心口裂了一个大口,有暖暖的水流急促地灌了进去!
这对于傅窈来说,感触绝对的深!
没人能理解,第一辈子,傅窈被赵德年关起来,折磨到死,都没有等到傅家人来救她,她以为,这辈子也是如果自己不反抗,不先发制人,那么她的下场,就只有是被遗忘,到被掩埋。
傅窈有那么几刻的愣神。
傅盛修和傅宴舟来了,可惜不是在她最无助的那辈子出现,但确实来找自己了。
他们说会给她善后,傅窈低头,看了一眼惨状的赵德年,惊得后退两步,她才发现,自己把人折磨成这个鬼样子了?
傅盛修没有耐性,呵斥一声:“先去车上,宴舟!还不把人带出去?!”
傅宴修:“小窈,走吧,这里大哥会处理干净的。”
听到处理干净四个字,被绑着气息薄弱的赵德年瞳孔地震,使劲挣扎了起来。
傅窈浑浑噩噩跟傅宴舟上了车,傅宴舟让司机把温度升高,给傅窈裹了一张毯子,拧开一瓶水让傅窈喝了几口,傅窈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侧头,就见傅宴舟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傅窈大脑一时死机,借口还没有想好,傅宴舟先发话,语气带着责备。
“如果大哥和我再来迟一步,你就成杀人凶手了,你该怎么做?”
“是同归于尽?自首?还是做个亡命之徒?”
“哪种都不适合你,傅家的小公主,就该光鲜亮丽,万众瞩目……”顿了顿,傅宴舟似乎才想起傅窈因为什么而被绑架,他歉意浓烈:“也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傅窈低着头,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又怕这是昙花一现,她怕刚要伸手抓住,花就要凋零了。
“其实,我有点狂躁症,你信吗?”
“……”
傅窈这话一出,双方都沉默了。
傅宴舟真让司机带傅窈去了医院。
傅窈看着医院大门,犹犹豫豫不想进去:“其实,我这个病是偶尔病发,不经常发作,不用特意来检查的。”
“我也不会打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