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朱镜辞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和一瓶水,托腮看着他。
江忱予接过翻了翻,看到里面放着感冒胶囊和发烧药。
所以,他是看我生病了,特意去买的药?
他道了谢,吃了药,又吞了几口水下去,嗓子才略略好受些。
“你刚来,怎么知道校医院在哪?”江忱予问道。
“看这里,”朱镜辞抬手指了指自己,江忱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朱镜辞噗嗤一下笑出声,“这是嘴,小鱼儿,我有嘴的,当然能问出来校医院在哪。”
“噢,我忘记了。”江忱予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用不是很情愿的语气说道,“不要那么叫我。”
他刚刚趴得久了,额前的头发被蹭得一团乱,有几束还在向上翘着。配上他稍微不高兴的声音,朱镜辞脑补出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仓鼠形象,越想越觉得手痒。瞧着瞧着,还是伸手按上去,把它往下拨了拨。
“你……干吗?”江忱予在病中,说话都慢了半拍,一双眼愣愣地看他。
“头发睡乱了,帮你整理一下。不用谢。”朱镜辞嘴角翘着,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头,不能随便摸,”江忱予后知后觉地反应起来,向后躲了躲,慢吞吞地说。
“对不起,那我下次提前告诉你。”朱镜辞忍着笑道歉。
江忱予想了想,温度还没降下来的脑子并没发现问题,点了点头。
先前许木木送来的早餐袋子被江忱予随手推到桌角,朱镜辞不见外地拿起来瞧了瞧,“肉松饭团啊,小鱼儿你发烧不能吃这个的,不好消化。”
“不要……”
“好啦,我知道,”朱镜辞伸出食指,指尖抵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不在别人面前叫,只我们俩的时候这样叫,好不好?”
瞧见他犹豫的神情,又忙补充道,“就我们两个知道的名字,保证不让别人听到。”
没有别人听到,似乎也可以,江忱予脑袋昏沉地想。
朱镜辞每次叫“小鱼儿”的时候腔调都很软,尾音绵绵的,里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像一尾狡猾的小鱼,尾巴撩起朵水花,眨眼就不见了,留了一圈涟漪在那里荡啊荡。
无端地,江忱予不希望别人听到朱镜辞这样的语气。
朱镜辞托着腮,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江忱予,还在等他的回复。于是江忱予又觉得他像一只小猫咪了,眼巴巴地等鱼吃。
“好吧。”江忱予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鱼喂到小猫咪嘴里。
“谢谢小鱼儿!”小猫咪的诡计得逞了,他开心地往前靠了靠,和江忱予一样把头侧枕在手臂上,两个人面对着,眼睛看着眼睛,他张嘴,小小声地说道,“那我以后,只叫给你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