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出了九青大殿,广场外便侯着她的轿辇,是个极其奢华宽大的轿子,要十个太监抬着。
姜姩迈出门槛,脚步忽然一顿,宫女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刚想询问,就被两声奶声奶气的孩童声抢先。
“娘亲,”灼灼杳杳异口同声,江壹两手各抱一个,朝她走来。
两个小不点穿的很多很厚,像个肉丸子似的,双眸亮闪闪看她,杳杳还伸出手作势要她抱。
姜姩心里又喜又不解,离开两年多至今要算上三年了,深夜时也会想起两个孩子,虽然没有付出多少感情。
但总会母子连心,也有思念担心到哭过,现在见到,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总觉自己很自私,无颜无资格再见这俩小不点。
江壹走近,笑道:“看到娘亲了,你俩是不是很高兴?”
谢长砚一开始不会带娃,都是江壹帮忙带的,跟个老妈子一样,腰间佩刀换成了奶瓶和布兜子,经常跟在后面照看。
他抱娃出来寻妻的两年,江壹可是操碎了心,他想跟着谢长砚又不让,只能隐在暗处。
见到杳杳哭个不停,他心急如焚,看到三父子对着姜姩的画像哭个没完没了,他觉得好笑又伤心。
灼灼杳杳是不记得娘亲的,也没有多少感情,但谢长砚却每日让他们看画像,一遍遍说:“这是你们的娘亲,见了一定要好好黏着。”
他俩似懂非懂,现在见到真人了,还有些接受不过来,江壹用许多好吃好玩的哄了许久,这才有这般热泪盈眶重逢的时刻。
还是杳杳更上道,看到姜姩时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朝她伸出两只胖乎乎的手,哭的很是可怜。
姜姩呆了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颗心怦怦跳,这是她拼命疼得死去活来生下的,却没有好好照看过,一晃三年而过,都那么大了。
若不是很像她,都有些认不出,果然不止女大十八变,孩童也会。
江壹把杳杳凑得更近,说:“皇后娘娘抱一抱吧,杳杳最是想念您了。”
姜姩不自觉伸手抱过,还有些不娴熟怎么抱娃,杳杳软软趴在她怀里,嘟着嘴泪眼花花望着她,小嘴不停喊着娘亲。
灼灼似乎也被感染,早在日日夜夜面对画像听着谢长砚一遍遍洗脑的话,而对画像上的人生出感情,现在真正见到了,也是委屈的冒了眼泪,只是没有杳杳那么直接。
她不知道怎么哄娃,想发出声音又觉有棉花堵在嗓子一样,忍不住鼻头泛酸。
“这是杳杳吧?”她看了看怀里孩童脖子挂着的平安锁,这还是当初走时让人打造的。
江壹回:“对,我现在抱的是灼灼,最是乖巧了。”
姜姩看向灼灼,他性格沉稳,在婴儿时就可以看出,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手,“都这么大了。”
这么一触碰,又温言软语,灼灼毕竟也只是个三岁小孩,头次失声痛哭,把这些年思念娘亲的委屈都哭出来。
姜姩没了办法,使了牛劲一起抱着两个小孩,铁定被养的很好,有些重。
灼灼杳杳抱着她就不撒手,嘴里话没完没了,之前还不会说多少,现在就跟小喇叭似的。
坐轿辇回青玄宫的短短路程,她都要被这俩三岁小子给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