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问,只是凭着直觉而已。
谢长砚愣了愣,姜姩忍着痛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他很快反应过来,面不改色保持着十分担忧的模样,答道:“我每日陪着你,能有什么事瞒你。”
姜姩半信半疑,她松开了手,实在难受的很,如同一把锋利小刀,在一遍遍刮着自己的心。
她大口喘着粗气,青筋隐隐鼓起,眼泪不自觉落下。
刘启舟被江壹风风火火拉进来,险些没有绊住门槛摔倒,跑得刘启舟的发冠都要歪了。
姜姩已经被谢长砚抱到了床榻上,嘴角鲜血擦净。
只是嘴里与牙缝间依稀还可以看到鲜血,一张小脸惨白。
现下并没有那么痛,只时不时轻轻皱起眉头。
眼泪颗颗溢出,顺着眼尾落入枕上,鬓边碎发被泪水打湿粘在耳畔下,耳甲里还残留几滴泪珠。
她颤抖的伸出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玉佩,正是燕行简给的,死死握在手里捂在怀中。
这才稍稍好些,姜姩长呼一口气,睁开眼睛时就见到谢长砚一脸阴沉看着自己,天那双大手紧握成拳。
姜姩知道他在气什么,只是此刻,唯有这枚玉佩让自己安心舒适。
刘启舟上前想把脉,姜姩推辞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我想静一静。”
谢长砚拳头一松,将目光从那玉佩挪开,强势道:“给王妃看看。”
刘启舟进退两难,最终还是听了谢长砚的话,一番把脉后如实说:“王妃身子健康,并无大碍,吐血……吐血可能是……”
他半天也说不出原因,刘启舟自个儿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脉象正常。
姜姩坐了起来,她擦干眼泪,把玉佩放回原位,冷冷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
谢长砚摆摆手,刘启舟和江壹退了下去,并把门关牢。
已经十月底了,天气正式进入早冬,夜晚寒凉,屋内暖融融的。
谢长砚端了杯温水给她,姜姩漱口后吐在痰盂里。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水渍,看向蹲在自己面前的谢长砚。
仍不死心问:“谢长砚,你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他眸光暗淡下来,难得表现出有些楚楚可怜,“我没有。”
“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最好没有,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若你敢伤我的家人和行简,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她语气平淡,可话里意思却是狠厉无比。
谢长砚心中思绪万千,苦笑几下,似在自嘲自己,话锋一转,他道:“最近文清帝情况不好,朝堂诸多事情都要我处理,先回书房了,记得……”
“你去吧,不用回来,门我会关牢,不然睡不着,”姜姩打断他。
谢长砚只觉鼻头泛酸,委屈不已,这么迫不及待赶自己走,闻言心里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许久没看到她拿出那玉佩,本以为是淡忘了,今日忽然拿了出来,实在刺眼的很。
他三两下脱了衣裳,扔到衣架子上,只留一件玄色寝衣,上了榻便抱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躺下。
姜姩愣怔半晌,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踢了踢他的小腿,道:“你不是去书房吗,怎么还不走。”
谢长砚从厚被褥里握住她的手,小小软软的,他哑着声音问:“你会离开我吗?”
面对这不合时宜又突如其来的问题,姜姩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回答:“你放我走我就立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