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就是一种灵魂,你会看到他们漂浮在沼泽地里,通常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或者是傍晚出现。在有雾的早上,他们看上去就像雾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你一定要把眼睛闭上,否则,你就会被吸引到沼泽地里,淹死在河里。&ot;
&ot;在莫纳什能看到他们吗?&ot;
杰克点点头。&ot;也许你会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又高又凄凉,就像男孩子唱的高音。&ot;
&ot;你听到过吗?&ot;
&ot;我听到过。有一天夜里我出去打扑克,很晚才回到多诺,但是,米克的父亲。&ot;--他朝着吧台的方向点点头--&ot;还在卖酒。当时,天上下着雨,我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我索性呆在酒吧里,后来在角落里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来了。在路过莫纳什的时候,我听到了歌声。我告诉你,我当时吓得浑身哆嗦。&ot;
&ot;那你怎么办?&ot;
&ot;我加快速度,眼睛往前看,嘴里念着小时候学过的祷词:&rso;上帝啊,求求您保佑我路过时不要看到,也不要听到鬼魂;即使是看到,以后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rso;&ot;
菲尼安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看来我今天不虚此行啊!&ot;那您怕见到什么?&ot;
杰克端起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ot;据说,如果离得近了,你会看到水鬼长着孩子般的脸,大哭不止。&ot;
我感到脖子后头汗毛直竖。
&ot;大哭?&ot;菲尼安问。
&ot;是的,他们感到难过,因为圣诞节让他们想起自己最最想要的礼物。这些礼物对跟上帝同住在天堂里的人来讲是司空见惯的。但他们却无缘见到,因为他们住在地狱。&ot;
&ot;他们为什么住在地狱呢?&ot;
&ot;他们是未受过洗礼的婴儿。&ot;
&ot;但是他们为什么住在莫纳什呢?&ot;
&ot;我也不知道。&ot;杰克说,&ot;我只知道那儿闹鬼。&ot;
菲尼安关上录音机。我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后来,杰克问,谁想喝酒。但菲尼安说,这一轮,他请客,就去吧台点酒。我趁机询问杰克村民与纽格兰奇修道院之间的关系。
&ot;根本没关系。&ot;杰克强调说,&ot;以前就没有什么联系,那位卡皮翁修女当上修道院院长之后,尽管她是第一个获得这个职位的本地人,双方关系反而变得更加疏远了。甚至从她们那儿找点活干都很稀罕。据我所知,她们最近一两年雇了一帮建筑工人,全都是外国人。&ot;
第73节:第二十章(5)
&ot;为什么只雇佣外国人?&ot;
&ot;劳动力便宜呗,我想是这样。我还想告诉你,也只有他们能找到活干,比如从你那儿找到发掘山洞的活儿。&ot;
&ot;山洞,什么意思?&ot;
他翘起大拇指,朝着纽格兰奇方向指了指。&ot;我们这儿都管圆丘叫山洞。因为纽格兰奇以前的名字是&rso;太阳洞&rso;。&ot;
吧台传来的一阵大笑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原来菲尼安说了一番话,店老板觉得很有趣--我想这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菲尼安端着酒回来了,我说声&ot;失陪&ot;来到洗手间,我是想看看格拉格有没有给菲尼安的手机打电话。既无未接电话也无短信,我们呆在酒吧这段时间里,公用电话一直没响。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我意识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考文垂颂歌》给我留下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刚才再次谈到死婴这个话题,似乎他们的灵魂真的想跟活人进行接触。
我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又来了几位顾客。一位黑发白面的年轻女人出来招呼他们,我猜她是米克&iddot;多兰的女儿;菲尼安又回到吧台,跟她父亲愉快地聊着。
杰克微笑着冲我打招呼,他有些牙齿已经脱落,留下很宽的缝隙;红润的面颊现在已是红光满面。还有一巡他最喜欢的烈酒摆在桌上。我怀疑菲尼安在不断地给他上双份酒。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交谈。&ot;这些受雇于修道院的工人--他们都做些什么工作?&ot;
&ot;还不是些洋镐铁锹的活儿,我看没啥特殊的。&ot;
&ot;这些修女们不雇佣当地人肯定另有原因。&ot;
&ot;可能是她们想藏什么东西,一些不愿让当地人知道的东西。因为几年前发生了一桩事。&ot;
他会不会知道约瑟林&iddot;科鲁所提到的那个报告?&ot;是不是跟非法倾倒垃圾有关系?&ot;
杰克喝完一杯酒,又拿起另一杯呷了一口,然后才回答我的问题。&ot;你说得对,夫人。大约两年前,发现有人在杜力克附近倾倒医疗垃圾,离这儿不远,这你知道。人们找到了承包商并把他告上法庭。他从各家医院收集垃圾,然后非法倾倒--用过的注射器、血液袋、肮脏的绷带……你知道这些东西。这已经够糟糕了,但是,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旧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器官和肢体,都是婴儿身上的。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胎儿。太可怕了!在法庭上,那位倾倒垃圾的承包商对那些瓶瓶罐罐的来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没有一家医院承认这些东西是他们的。我有一位朋友在郡议会卫生局工作,他跟我讲,在审理期间,尽管与承包商打交道的各家医院都出庭了,可是,承包商还从其他地方收集家庭垃圾呢,比如,学校和修道院,包括纽格兰奇修道院。&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