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个英俊的男人。蕴藉着力量之美。剑眉星目,清冷的眼神扫过来,让人心下一紧。
温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黑色夏尔凡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透着随意。可是他看你的眼神却由不得你轻视,仿佛一只在太阳底下打盹的豹子,随时会一跃而起,咬断你的喉咙。
卿辰抽出手,不敢说话。
关河走前一步,“过来。”
卿辰小跑过去,站在他身后,不敢抬头,揉着手臂。
“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面上一红,几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温承。这位是我的哥哥,关河。”
男人们握手,无言中相互考量。
关河示意,早有随从去取车出来。不着痕迹地环起卿辰的肩膀,“谢谢温先生陪伴卿辰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叨扰了。”
卿辰被男人的力道带着往外走,不想再回头。心里莫名的害怕,怕那种黑色,怕那双要把人钉住的眼睛。
出了金色,卿辰欠身致谢,“谢谢大哥。我……我回去了。”
“上车。”
“不用了,不用了,”卿辰急急摆手语无伦次,“你忙……”
关河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卿辰什么也不敢再说,乖乖跟在后面。
男人身高腿长步子大,卿辰本就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紧跟慢跟。细细的鞋跟一脚卡在路砖的缝里,一下子倒在地。
脚踝处钻心的疼,一动不敢动。关河听到声响两步回来,轻轻捏捏,已经肿起来了。
一把打横抱起。
又头痛又脚痛又羞又懊恼,又有旧事堵在心口。想哭的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狠狠咬住唇不敢出声。
怀里女人瑟瑟发抖,关河知道她心里有事纠结着。放她在座上,一路急驰。
卿辰像鸵鸟般紧闭着眼睛自顾自地掉眼泪。车停了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家。
男人仍旧横抱起他,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镜壁上映衬着两人的样子。女子墨绿色的小礼服因为姿势的缘故褶皱着。柔滑白嫩的小腿搭在男人的手臂上。两手吊在男人脖子后,头发松散,呼吸急促小嘴嫣红。男人面无表情,好看的眉毛微皱,扫了一眼镜壁。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卿辰大囧,想开口问却又不敢说话。
关河的公寓宽敞得过分,一色流线硬朗,简练得像是刀切出来的一样。黑白灰主调,无软装无摆饰,宣告着这是一个对很多事都不耐烦的单身男人的住所。
卿辰被放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怕他。
落地窗映透霓虹夜色。该打给关泽来接自己吗?
脚上的鞋子被轻轻脱掉,卿辰羞得脚趾都蜷起来。脚掌贴服在雪白的长毛儿地毯上,痒痒的,也不敢动。
关河给伤处涂了药油,开始按摩。下手的力道让卿辰痛出眼泪来,忍不住叫出声。
男人丝毫不理会,按摩一会儿,径自走开了。
卿辰又急又怕,想趁他走开的时候给关泽电话,却又发现,装电话的手包还在关河车上。
一瞬间有种溺水下沉的感觉。动不得说不得,只好坐以待毙一样干坐着。
半晌悄然无声。
卿辰觉得自己是一条涸泽之鱼,快要透不过气来。实在忍不住翘着一只脚站起来观望。忽地被吓了一跳倒在沙发上,碰得伤脚更痛了。
关河就站在她视觉的死角,在她身后,倚在落地窗前,安静地抽烟,隔着烟雾看不清他的脸。
卿辰硬着头皮再站起来,“大哥,我……我可以麻烦用你的电话……叫关泽……我……想回家……”
男人拧灭了烟,手抄裤袋躲不过来。他就是王,朱笔一挥生杀予夺的王。
关河逼近卿辰,再逼近,卿辰跌落在沙发里,被男人压低的双臂困在那里。暗黑的眼眸凝视着怀中惶恐不安的小白兔儿,“你要走到哪去呢?”
卿辰哆嗦着往后靠,“你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