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今天看上去这么怪怪的……嘴也好像有点肿。
想到视线里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
很像是衣服的一角。
难道是病人家属?
等陆星阑赶到的时候,病人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地上,床上,全都是散发着异味的呕吐物。
病人家属不知所措的看着病人,还有去倒水的,哭泣的,现场乱成了一片。
陆星阑不顾脏乱,扶着病人,仰躺在床上。
手指撑起病人无力合在一起的眼皮。
冰凉的听诊器贴上渐凉的皮肤。
陆星阑静心听了一会,伸手在病人胸口的摸个位置拍打了两下。
出气多进气少的病人,猛地抽了一口气,吐出一块巨大的黄痰。
面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家属紧绷的那口气一下子就松下来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瘫坐在地上,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
小护士有些感概。
这位是病人的母亲。
病人刚送来时,头发还是乌黑的,短短几天时间,头发白了一大半,肉眼可见的苍老了。
陆星阑的手上,衣袖上,都沾上了一些不明液体,洁癖似乎消失了,陆星阑脸色甚至没有什么变化。
冷静的吩咐下去:“小夏,准备……现在注射。”
小夏……也就是那个小护士,手脚麻利的把陆星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细长的针管,缓慢而精准的插入血管当中。
透明的药剂一点一点推送到身体里。
病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睛重新聚焦。
看着陪在逐渐身边的老母亲,还是妻子,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让你们担心了。”
已经干涩的眼睛已经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