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不到邱泽天的幕后势力。
高中生团队不过是强买强卖,可涉及成年人的世界有交易市场。秦海慢慢听到县城一个又一个瘾君子的名字,落后斑驳的巷子里,传来几声连绵的犬叫。
雨夜,秦海再路过这里,他目睹一个男人的拳头毫不犹豫挥向另一个女人苍白的脸上。淅淅沥沥的寒雨浸透那女人秀发,一缕一缕黏腻的贴在那张憔悴的面容上。那纤细的手脖子轻挽凌乱的头丝,嘴里发出痛苦低鸣,“我没有钱了……”
“给我!”
“我没……钱……”
秦海双目赤红握紧书包肩带,浑身都在愤怒的颤抖,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冲上去帮忙,巷子里传来尖声尖气的老妪吼骂:“看什么看呐!没见大男人打老婆啊!”
秦海咬牙切齿看着那黑暗中的男人,对方张牙舞爪地拎起女人,欲要再次动手,家中老者拿拐杖横他中间。争执、吵闹,街坊四邻走出一名妇女相劝。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你像不像个男人!看看你那个衰样!”
男人一把揪起无辜妇女的头发,“你帮我老婆!你帮我老婆就给钱!你们全都有钱!个个都有——”
“哎哟!松手!”
“我没钱……”爬地上的女人呻吟呢喃间,一只红肿冒血的眼睛与秦海对视,那一瞬间仿佛静止,秦海浑身冰冷,寒风吹着他脸庞,缓缓拂进他心里。
“秦海!”
“哥……”他转身对上气喘吁吁赶来的秦时齐,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混乱、无措,秦海跌跌撞撞地向路边逃去。
秦时齐狐疑瞥了一眼身后,巷子里照常吵吵闹闹的,他收起伞拔腿狂奔追上秦海,“跑什么!看着车!”
秦时齐早听说过这条巷子里住着个鼎鼎有名的“畜生”。那个男人不管瘫痪的父亲,拿着人家救济父亲的钱赌博。后来父亲死了,他更加肆无忌惮酗酒赌钱,期间犯事做了几年牢,回来仍然照常如旧烂赌,时不时就有妇联来慰问这男人的妻子。
他见过那个女人,很漂亮。他也见过那户人家的孩子,双胞胎姐妹,三四年级左右,瘦的跟猴似的。
秦海刚刚在看什么?
纳了闷了,秦时齐买烟的小会儿功夫秦海就不见了,再看到跟失了魂似的狂跑,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跑什么!伞也不打!”秦时齐拽住他书包,用力抹了把脸,“到底怎么了?你最近不对劲。”
秦海因奔跑呼吸困难,喘息着摇头,刘海甩出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话语急切狼狈,“回家,我要回家。”
“什么事不能咱们兄弟好好说!你最近神神秘秘在搞什么呢!”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