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那你具体说说为什么要破坏那大会,替谁出气,又是泄什么私欲?”
于是凌坤又简略把胡青的事情和自己的动机说了,祖师爷听完后眯眼不语,凌坤紧张地直吞口水,直到祖师爷点头夸他做得好做得对,才弹眼落睛不知该怎么回答得好。
“祖、祖师爷。。。。。。”
“两个都起来吧,看你们突然下跪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就这点小事情用不着跪,你们又没做错。”
“。。。。。。”
任谁都知道凌坤对修真界不满,破坏修真界大会也有存心闹事的成分,今日之事十有八九因他而起,祖师爷却一句都不怪罪,这护短的毛病看来是红尘门一脉相传的,并非个案啊!
就在此时,天空一声轰隆隆的雷声滚过,祖师爷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拍案而起。
“来了!”他随手一划,红尘端儒剑已然在手。
祖师爷都亮兵器了,其他人哪还会客气,都刷刷刷亮出了自己的佩剑,一时间数把宝剑齐亮相,室内顿时蓬荜生辉,气流躁动。
红尘端儒剑通体乌沉,唯有中间开了条一小指宽的缝隙,静时并无异样,一旦舞起来,便有红色光华流动,和剑身深沉的颜色相映成辉。
祖师爷指捏剑诀轻抚剑身,呓语道:“端儒,今日便让你我战个痛快。”
红尘端儒剑“嗡”一声铮鸣,其他人手上的剑居然也都发出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似乎在回应红尘端儒剑——也是,祖师爷当红尘门之首无愧,他的剑,自然也可统领众人手中之剑,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准备好了,就出去迎战吧!”豪言壮语,引众人回应。
出门前,祖师爷看了眼乔棋,“你也去?”
“乔棋自责无旁贷。”
“好,好一个责无旁贷!你父母兄弟那里可有安排好?”
“先前已经找好藏身之处,无事。”
祖师爷又一点头,“好气魄!你骨骼清奇,这些时日不曾懈怠过修炼,对付几个小喽啰定然没问题的,看你的了。”
“谢祖师爷信任。”
这情形下也顾不得那些虚礼动作,乔棋只嘴上道谢,就随着众人掠了出去。
一出去,外面的气氛已然肃杀,不少闻得风吹草动的弟子互相转告,顷刻间整个红尘门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就连屋顶等处都不能幸免,站了不少恨不得第一时间上去和修真界那帮贱人厮杀的弟子。
凌坤转头对乔棋说:“一会儿不用管我,自保第一。”说完,便掠上了一处屋脊。
其他人纷纷效仿上房揭瓦,选好了位置选对了方向,对着愈发接近的黑云严阵以待。
待那声势浩大的黑云近了众人才看出个所以然来——原来并不是云太黑,而是驾云而来的人太多,多的把白花花的云硬生生给压黑了。不过周围电闪雷鸣倒也并不假,红尘门所在的地方本就是多雷雨地区,尤其是现下这季节,更是不能幸免。
凌坤看着站在黑云前头的天承派掌门人,被不少门派掌门拥簇着,俨然以他为首的派头。
“哈!”凌坤冷笑一声,“穿过电闪雷鸣而来,倒有几分派头,衬得这气氛也够肃杀,是个打群架顺便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这话调侃成分居多,祖师爷首先跟着笑出了声,提醒道:“别玩得太过。”
“我有分寸,祖师爷放心。”说罢,凌坤扫了眼自家阵营同样蔚为壮观的阵势,传音出去道:“诸位弟子听我掌门令,今日尽管放开手脚打,杀人不可为,越货却不失为一桩美事,越得多,有赏!”
门派中不少弟子早就听闻了掌门在修真界大会上那番抢法宝的壮举,当时感叹自己不在场可惜了,此时听掌门说杀人不可越货自便,自然是鸡血打足斗志昂扬。管他赏赐还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修真界这帮死不要脸的倾巢出动,恐怕是下足了决心要灭他们红尘门,又知道红尘门不好惹,除了一身本事要过硬,留着当后招的法宝恐怕也不少,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黑云终于停到红尘门斜上方,卢水吉那可恶的嘴脸也看得清楚了。
凌坤又传音道:“看到卢水吉那张丑脸了么?今天咱们就让这畜生见见咱们红尘门的厉害,让他这只卤水鸡再也下不了蛋。”
一番话引来红尘门弟子哈哈大笑,笑声中无不带着恶意——卢水吉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讽他再也下不了蛋,实则是讽他像女人一样娘娘腔,暗里又讽他连男人都做不得。
这般阴损拐着弯子骂人的话,大概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人能说得出,也就凌坤了。
凌坤这句话随着气息远远送出去,他是算好了来的,不近不远,倒是恰好让整个讨伐红尘门大军诸人听清,虽觉此话甚是不厚道,却也讽的没错,好多人都忍不住想要笑。
卢水吉一张老脸憋得从黄到红,又从红到黑,接着来了个大反转——变白了。
这一番变色秀可当真精彩,凌坤看得高兴,礼数也忍不住周到起来。
只见他反手将黛雪转了个方向握在掌心,剑尖朝下冲卢水吉一抱拳道:“卢掌门,赐教了。”说着,足尖在檐上一点,如离弦之箭飞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