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游叹息连连,虽说此事与他无关,还是不由得替那位温小姐感到不值。那在他心尖上奉为神明的人,却也要受如此委屈。
&esp;&esp;只盼着能再见她一面,用手中的笔,给她一个更温情顺遂的故事。
&esp;&esp;那日温初弦给芳姨娘留下话,说是给谢兰儿找到了婆家。芳姨娘满怀欣喜,本期待她再来,却等来等去也再没见到温初弦的人影。
&esp;&esp;犹豫之下,她带着兰儿亲自往水云居走一趟,这才发现水云居大门紧闭,横着一条死寂的重锁。
&esp;&esp;芳姨娘惊愕交加,欲打听水云居发生了何事,下人们三缄其口,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esp;&esp;芳姨娘心下焦急,只得去求长公主。
&esp;&esp;长公主缠绵在病榻之上,这几日也是起不来床,闻此,甚是惊讶,“玄儿怎会如此?”
&esp;&esp;可长公主也没水云居的钥匙,救不了温初弦。
&esp;&esp;唤来了谢灵玄,谢灵玄道,“原是她这几日生了急病,儿子怕染给母亲和弟弟,才暂时落了锁的。”
&esp;&esp;长公主松了口气,“那也不该如此对那孩子。她病好些了吗?”
&esp;&esp;谢灵玄道,“好些了。”
&esp;&esp;长公主商量道,“那不如去了锁吧?只是急病而已,这般像犯人似地关着她,传出去还以为我谢氏是什么薄情寡义的人家。”
&esp;&esp;谢灵玄点头,“母亲不必担忧了。”
&esp;&esp;出了新月阁,谢灵玄将崔妈妈唤来。
&esp;&esp;崔妈妈惶恐,跪在谢灵玄面前,忐忑不安。
&esp;&esp;谢灵玄倒也没多问什么,只问温初弦最近如何。
&esp;&esp;崔妈妈谨慎答道,“回公子,夫人的病好了,近来独自调香练字,没闹,也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您送的饭菜,她也都干干净净地吃了。”
&esp;&esp;谢灵玄嗯了声。
&esp;&esp;调香,练字。
&esp;&esp;不错,她倒闲情逸致得很。
&esp;&esp;眼见谢灵玄脸色染了些冰冷,崔妈妈急忙补充道,“公子,夫人心里是有您的,那日昏迷着,还一声声唤您的名字。”
&esp;&esp;谢灵玄轻轻重复,“我的名字?”
&esp;&esp;“老奴亲耳听见,夫人唤您玄哥哥。流着泪哽咽,真真是打心底里喊出来的,还抓着老奴的袖子,把老奴当成了您。若非夫人真心惦记您,绝不会用那种语气的。”
&esp;&esp;谢灵玄眸色却更寒了。
&esp;&esp;崔妈妈越解释,越像在打他的脸。
&esp;&esp;他方才还清和的神色,闻了这句话后,像是掀起一阵恶浪。
&esp;&esp;玄哥哥。
&esp;&esp;那唤的哪里是他。
&esp;&esp;她是不是真想死。
&esp;&esp;……
&esp;&esp;花奴入了门。
&esp;&esp;按规矩,妾室要给主母请妾室茶的,可花奴不是正经的妾,名义上只算谢灵玉暂时收留的一个通房,所以并没资格给温芷沅请茶。
&esp;&esp;晚上,下人来问谢灵玉歇在哪处。他已经连在书房睡了三天了,堂堂二房主君,老在书房中睡像什么话。
&esp;&esp;可谢灵玉没法选择啊,一边是他亏欠许多、年少挚爱的花奴姑娘,一边是他同样亏欠许多、怀着他孩儿的发妻,去哪屋留宿另一方都必定伤心,他实在是抉择不了,才逃避在书房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