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将是她永难忘怀的一季,她要用力的呼吸好把夏天的味道牢记在心,她的他最爱夏天了。
“瞧你一脸兴匆匆的,每年夏天都得回来一趟,真不知你在高兴什么。”一座乏味的小岛只适合埋葬死人,毫无乐趣可言。
要不是缺钱用她才懒得踏上这块跟不上潮流的上地,只会贬低她的格调。
“人家就是开心嘛!想早一点回家。”她的迫不及待全写在脸上。
若非正坐在私人的飞机上航行海面,说不定她会太过急切而选择跳机。
“啧!都还没披上白纱呢!你就把我家当成你家了,怀特叔叔会哭死哦!”也未免太开心了吧!感觉她们很冷血似的。
“冬雪,你别取笑我了,我有七个月没见到你大哥,难免情绪失控嘛!”她的学校没有寒假,所以一年只能来两个月。
幸好分离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她再也不要离开他,忍受相思的折磨。
“那么请你把情绪控制好,别再一见到人就黏了上去,像分割多年的连体婴不肯放手。”让人看了心烦。
若非有免费的飞机好搭,她宁可留在法国乡下看人养马、赌马,也不愿回到一点人气也没有的家。
“你们的冷淡是家族性的遗传吧!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兴奋得心快跳出来,而你们却无动于衷。”感觉有说不上来的怪异。
看报的人为之一僵,修指甲的蓦然一停,为她的无知而冷笑。
年近四十的伊芙·罗宾斯看来只有三十出头,保养得宜地拥有光滑如脂的肌肤,明眸皓齿一身雪白,金黄色的长发如黄金般灿烂耀眼,令人移不开视线地受她吸引。
她是法国巴黎出生的正统美女,十七岁那年疯狂地迷恋上一位华裔男子,甘心无名无份的跟著他,不计一切代价地与家人反目成仇。
可是女儿的出生让她越来越无法忍受情人另有家庭的事实,千方百计的怂恿他和妻子离婚,想尽各种手段要独占他的全部。
最后她成功了,可是又陷入另一个恶梦中。
而刚满二十岁的寒冬雪则是痛恨那个家,向来重男轻女的父亲眼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只当她是可有可无的家具摆饰著,有佣人随时擦拭用不著操心。
甚至死后的遗嘱里没有她一份,必须仰人鼻息地等人施舍,看脾气阴晴不定的大哥肯不肯为她支付学费及提供穷人都过不下去的生活费。
一度她得变卖生日时所得的首饰才能过活,生活拮据的请不起三个佣人,有时她还做起收衣服的卑下工作。
同样是寒家的小孩却有不一样的生活,云泥之间的差别待遇叫她怎能不怨恨,只因她长得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黑发之下竟多了双紫眸。
从小她就背负著不名誉的污点立足于不欢迎她的寒家,人家背地里叫她各种难听的绰号她都能不当一回事,唯独遗产她始终不能释怀,最起码也要分她一半。
“我问错话了吗?你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难看,不会是晕机了吧!”快到月牙湾上空了。
“没什么,上机前吃坏了肚子,现在有点不舒服。”拿起剉刀继续修指甲的伊芙往后一仰,看来不像有事之人。
明显是托词。
“喔!”不想自讨没趣,莱莉亚转看一旁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你呢!舍不得离开皮耶吗?”
冷嗤在心的寒冬雪只用漠然的口气说道:“皮耶不过是个过气的贵族,他配不上我。”
就算是不得宠的女儿,起码她的身家看来风光多了,怎么也比皮耶强,哪有可能为他牵牵挂挂而失去其他更好的机会。
没有几十亿的男人休想和她平起平坐,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就一个年收入不到十亿的皮耶,想追上她再等十年吧!
“你怎能这样说,皮耶是个法国贵族之后,他对你的用心是我所得不到的,如果艾瑞克有他的一半的话,为他死我都情愿。”她羡慕她。
“大哥就算对你若即若离你也离不开他,何况是死。”她的痴心根本用错了对象。
寒冬夜是头狼,他只有冷血和无情,扑杀他看不顺眼的人与畜,玩弄他无法掌控的世界,他的心早就腐烂了,空著个洞冷视世人。
脸一赧的莱莉亚局促的一笑。“你别说得那么露骨嘛!我是真的爱他。”
“爱吗?”她不相信世上有真爱。“可是他爱你吗?”
白日梦作太多可是会落空。寒冬雪坏心眼地在心里冷诮。
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她缩了缩微露讪然。“我会让他爱上我。”
“真不知你的信心打哪来,我认识他二十年还不晓得他懂不懂爱。”就是有这种白痴会相信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