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若然悠然地等待时,突然村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这时有几个村民拿着一个铜锣一边敲一边宣传:近期要有一个朝廷命官来我村考查,望广大村民积极配合,锣声与人声交响在一起,令许多村里纷纷从家里出来并且交头接耳起来,黄婶的家住在村中,听到锣声,立刻就跑了出来,她现在生活好了,不再是愁眉苦脸一幅哀大于死的模样,对于儿女也不再是强装欢笑,而是还清了债务,舍得花银子为一双儿女做了几件好衣裳。
黄婶一见到是对门的邻居就眉开眼笑地凑了上来,热情的打招呼问道:“李大嫂,这个村民在宣传什么?我们村里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白家庄不再在此选家丁小厮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喧哗。”
被叫做李大嫂的人点点头,对她讲起近期有一个大官在此过来明访,让村民打起精神,热情高涨的迎接。
黄婶回到家后,就把此事告之了林若然,林若然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对她说,如果那天有人要她领人回家里来时,尽管来就是。
村民不分男女老少的聚在村头,翘以盼地看着通往村口的官道,一柱香的时间,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传来,随后众人看到前面一行人穿着统一的兵服,戴着兵帽,手拿兵枪,骑着高头大马,昂挺胸地坐在上面,全是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村民顿时感到一股热情澎湃的心情油然而生,这就是血气方刚的士兵给人的精神冲击和共鸣。中间是两匹马拉着一辆华丽的轿子,坠着华锦的门帘,上面绣着一条鱼,是三品官徽的标志,后面是穿着镖师服的一行人,中间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踏马而来,那位年轻人弱冠年纪,面皮白皙,一幅风流倜傥的样子,他目光温和嘴角微启地看着迎接的村民,几次想高调地伸出大手朝村民挥一挥,都被身边稳得的贴身小厮小丁给劝住了。
一行人下马后,整齐化一地站在村口,等待着轿子里的人出现,在村民左顾右盼时,从轿子里走出来一身严谨作派的官员,一身紫色绣鱼水的三品官员的衣服,头戴官帽,遮住了一头黑,此人正是三旬年纪的贺子鸣,他下车后,热情地和村长打招呼,一幅和蔼可亲的态度,一下子拉近了村民与官的距离,就连他开始询句起关于白家庄的事,村民们是七嘴八舌地纷纷告之。
一个个不同的版本从村民口中得出,贺子鸣身边一个个随从忙不迭地拿出本子来,低头记录村民的口述。
贺子鸣聊起村里地里庄稼的长势,村里的富裕情况,村长一一如实答来,贺子鸣还说起现在朝廷有一个扶贫政策,是宰相最新向皇帝提出,村长提出了几个最贫困的农户,贺子鸣让柴有贵的小厮记录下来。
柴有福是最心急之人,自从派手下跟丢林若然后,想起她的不凡之处,于是他走到村长身边,趁着空闲之时,问起村里有什么陌生人来过。
村长对于新任县令还是了解的,所以知晓问话之人是县令的亲哥,他不卑不亢地答道:“最近在黄寡妇家里住着一个女孩,出手阔绰,最近很是让黄寡妇一家了一笔横财,改善了一家的生活,村里人都在羡慕呢。”
柴有福听到村长说起那个女孩子,顿时一脸高兴地说起那个女孩的外貌和年龄,那个村长点点头,柴有福更是笑呵呵地咧开了大嘴,惹的众人一阵笑。
说来也巧,那天柴有富一行人胆颤心惊地回到镖局,就让开门的家丁吩咐丫环给做几个可口的饭菜并来几坛好酒,两刻钟后,丫环们6续地端菜上桌,众人一副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等饭饱酒足后,众人被吓破的胆子终于回来了,于是放心地回去睡觉觉去了。第二天,柴有贵带着小厮回来了,柴有富在为弟弟办的接风宴上,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的行为惹的柴有贵心生疑惑,于是他递一个眼色给机灵的小丁让他去打探消息,等小丁回来后,回到房里悄悄地给柴有贵说了一遍,柴有贵在自己的房间里沉思片刻,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柴有贵新官上任,忙碌了一阵,等他闲下来时,想起哥哥为了自己夜探白云山的事情,并且这两天新来的钦差贺子鸣平易近人,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于是柴有贵详细地给贺子鸣讲起柴有富在白云山的经历,贺子鸣听此一惊,他重点问了那个追白衣人的女孩在何处。柴有贵答不知,于是柴有富被贺子鸣请回来,问起那个女孩的事,这才有了下村一行。
贺子鸣接过手下交给他的文案,看了几眼,无非就是白二公子与前几代白家庄的庄主处处显露出迥然不同,从小和小厮在村里如螃蟹般横行,惹是村里人是敢怒不敢言,几个大胆的村民到村长里告了一番,于是村长在村里人的殷切的期盼下,是三番五次去白家庄交涉,白家庄的管家每次都热情地接待他,然后是以银钱打了村长,村长无奈,把银钱分给了受害的村民,并劝说就让这些过眼云烟之事随风而去。
村长解散了闹哄哄的村民,让黄寡妇带路来到了她的家里。
林若然这几天正想找一个人做诱饵,准备月圆之夜时来白家庄引蛇出动,于是她想到了那个镖师的弟弟,正准备过几天去镖局时,贺子鸣一行人的到来,可以说是正是瞌睡遇到枕头,求之不得的事。
林若然嘴角含笑地看着李俊和李琳两人说的童言童语,李俊给李琳讲起在学堂时一个顽皮的小孩不听夫子的话,被罚背诵文章的事,李琳嘴里嘲讽着说那个笨笨的小孩不知珍惜大好的青春年华,声音里全是落寞的语气,让林若然看的是一阵心软,这是一个有志向的女孩子,还好李俊看懂了妹妹眼里的希冀,他亲手在地上写下他这几天所学的字让妹妹一字一字跟着读,林若然觉的有趣,时不时在旁插嘴,给补充几句。
李琳眼尖,一下子看到娘亲领着村长和官兵出现在家里,一脸微笑向黄寡妇跑去,口中喊着娘,身子扑在了黄寡妇的怀里,李俊同样是一脸戒备地看着这些官兵,做出防备的姿势。
黄寡妇搂住了投怀送抱的女儿,感到女儿的身体微微在抖,她愣了一下后,想明白事情,知晓她是担心她的娘亲,于是小声地安慰她一番。
贺子鸣一行人刚到黄寡妇家里就看到一脸泰然自若的林若然站在院子里任由他们这些人的打量,柴有富一下子就认出是那个在白云山上救了自己的人,他对她行了一个大礼,林若然对此是了然于胸地笑了笑。
林若然坦然地看向贺子鸣道:“贺大人,久仰大名,不知大人来此找小女子有何事?”
贺子鸣听此,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同时他也验证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在来之前,皇帝特召他前去给他了一个灵符,说是这个修真界最普通的保命符,并且修真界已派人来查探此事,你只需在旁协助就可。若遇到修真界来的人,可出符得到一个保平安的退路。这几年,他查到此案深知它的棘手,心里的迫切地想找到修真界来的人,好办好此事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于是他看到林若然虽年幼通身却有飘然如仙的气质,心里暗喜,于是大胆地走上前去,对着她一揖道:“这位上仙有礼,下官不知上仙在此,特来拜见,望上仙海涵。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请上仙到县令衙门入住,并且听从上仙之命侦破此案。”话落,贺子鸣就伸出手来,一张护身符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林若然随手一招,把那张玉符拿在手中,暗自腹诽,这张一品符篆制作的太差了,不知出自哪位同门之手,真是太丢脸啦!她把那张符篆还给了贺子鸣,同时神识传音道:“贺大人,太客气了,我对于此案已有了些眉目,现在只需找一个心甘情愿的弱冠男子在月圆之夜时,在县令衙门等我即可,你们走吧!我还要在此住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