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鸟大人,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如果不介意,也许可以向我倾诉呢?”青年笑容温和站在红发少女的身后三步的地方,态度谦卑恭敬。
流鸟回头,看着这个叫家戍隆的青年。
“为什么,你没有负面情绪?”她问。
青年的笑意更盛,“流鸟大人,这已经是您第三次询问这个问题了。不过,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给予您不变的答案——我仰慕着您。”
“流鸟大人,请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站在您的身边,为您献上我最诚挚的忠诚。”
流鸟无言沉默着,金色的眼眸注视着这个青年,在对方温和谦卑的笑容下,她无法做出任何空白之外的表情。
“哪怕,我杀死了咒术师。”良久,流鸟说。
青年的笑容始终保持恭敬,“流鸟大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您的咒术注定着您会将这些东西错认,您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充分说明了您内心的仁慈与大义。”
“对流鸟大人而言,生命是如此地珍重。”
青年的声音很低沉,在夜色的伪装下,竟然透出一丝蛊惑的意味。
“虽然感到痛惜,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流鸟大人承受这样的苦楚啊。”
他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完。
流鸟等待着他的下文。
但是,青年不打算说下去了,只是静静地回望流鸟。
他的五官依旧是那样平平无奇,眼眸注视的地方在流鸟的鼻翼之下,因为比流鸟更高一些,所以脑袋也微微向下。
这是标准的恭敬谦卑姿态,而在流鸟所熟知的所有咒术师当中,没有任何人会对她展露出这般模样。
好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会做出这样的姿态?
而他口中的苦楚,又是什么?
似乎是沉寂的时间太久了,家戍隆再次开口。
“流鸟大人,或许绘象子能够帮助您脱离苦海。”他说,“这个咒术,是和绘象子置换得来的,那么为什么一千年之后,这个咒术不能换回去呢?”
“毕竟,造成这一切源头的,正是您的咒术啊。”
他的话成功让流鸟一愣。
“换回去?”
“当然。”
家戍隆忽然有些苦恼的样子,“只可惜,绘象子在一百年前失窃了,我的能力不足,实在是无法找出绘象子的线索。”
“为大人提出我的建议,令我诚惶诚恐。我当然知道,这是与您的仁慈大义相违背的,因为您的理想不正是救助他人吗?失去了咒术的您,根本无法从咒灵的手中将人类救下来。哎呀,只是看大人您为此痛苦,我便感觉到痛惜。”
“如果……”
青年将自己的脑袋再次低下,腰身也完全弯下,只露出一双狭长而细长的双眼。
那双眼眸是黑色的,极黑的颜色深不见底,谁也无法窥探。
“如果,咒灵和人类能够和平相处就好了。这样,大人既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又不用担心人类被咒灵伤害。”
“如果是制作完全的绘象子,一定可以做到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红发少女的瞳孔逐渐收缩。
“绘象子,可以做到吗?”
“当然。”青年说。
忽然,手机的传来了刺耳的闹铃。
流鸟打开手机。
“看来是五条先生的电话。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关于绘象子,流鸟大人或许可以考虑一下。”青年说完,就离开了。
文明礼貌臭羂索,图穷匕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