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他忍不住了,他要见严情丝,再见不到她,他一定会发烧致死。
“你们听着,我有事必须离开一个月,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一切都由虎子作主,没问题吧?”他点出一名属下说道。
“当然没问题。”四十响马也不是第一天出道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里,绝不会误事,只是……
“老大,你要去哪里?”
袁青风目光投向遥远天际,在那广阔的天幕中,他瞧见了日思月想的身影——严情丝。
“我要去京城。”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翻身上了马。
对!他要去京城,他要去找严情丝。这一次、他一定要说服她嫁给他,她会是袁家的长媳,他袁青风今生今世唯一最爱的妻子!
同一片蓝天,严情丝也在看着。
好快,袁育风都已经离开一个月了。这期间,她偶尔会接到一些据说是袁家三公子袁青雨派人送来有关袁青风的消息。
讯息里总将袁家的一切交代得详详细细,包括:袁紫藤终于获救;袁青风率领四十响马大败西荻军,劫得粮草四十车;而袁紫葵则在兰陵国被袁家老二袁青雷逮住了;袁青电身陷飞云山……各式各样的飞鸽传书,每天总有两、三封。
她不知道这袁青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让她了解袁家的一切到底有何意义?可是她仍然将所有的纸条小心翼翼地留藏起来,然后亲手绣了一个荷包,将纸条收藏在里头!随身带着,就贴在她的心坎上。
这些有关袁家的讯息无时无刻不带给她温暖!就好象袁青风仍留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似的,她每天总要将所有的纸条都拿出来读上两、三遍,心才会稳稳地安定下来。
他会回来吧?他说过他一定会回来……她不承认自己思念他,但她确实渴望他回来。
“情丝!”未经敲门,绿衣直闯进她闺房!见她又再瞧那些飞鸽传书了,黛眉不悦地拧皱了起来。“情丝,你明知天下男儿皆薄幸,又何苦迳往苦海里钻呢?”
严情丝将所有的纸倏折妥!放回荷包内小心收着。“我并未陷入情关啊!绿衣,你太多虑了。”
“才怪!”绿衣轻哼一声,捧来铜镜。“情丝,麻烦你瞧清楚点儿,镜里头的人影不论眼角、眉梢全都写满了浓情,这样你还敢说你末陷情关?”
是这样吗?她细瞧着镜影,镜中人确已失了过去的清心寡欲,神韵上添染了轻愁,但这就是爱吗?应该不是吧?
她记得当年娘亲未死前,她们母女俩在家乡相依为命,苦等着上京赴考多年未归的爹爹;那时娘还不知爹负心,每回同她提起爹的事,总是眉眼带笑,一脸甜蜜幸福的样子。与如今她黯淡的愁容相比,何止天与地的差别?
所以她应该还没有爱上袁青风吧!只是基于朋友的道义,难免会关心一下。她不信自己在见了这多的悲剧后,还会毫无防备地坠入情网。不可能!她大声地反驳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别胡说,绿衣。”藏好荷包,同时也藏起了她的心事。“我让你密切注意梁府的动静,现在如何了?”
知道严情丝不想说的事,就算拿把刀来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的;她就是这么地固执与坚强。绿衣只得住她转移话题。
“好消息,梁员外已收拾细软连夜潜逃出城。”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吗?”严情丝嘴角浮现一抹冷酷的笑。为了替梁夫人得回她应有的权利,她曾上梁府与梁员外磋商,要求他还梁夫人一个清白,却被梁员外严词拒绝。他还取笑她愚蠢,说一个被休的女人只能躲在尼姑庵里长伴青灯了,有什么资格对他提出要求?
多么自私又无情的男人啊!梁府绝大多数的家产都是梁夫人辛辛苦苦打理来的,庸碌无能的梁员外除了吃喝玩乐外,根本不事生产。结果梁员外利用完了人就想将之丢弃?
哼!她严情丝可不会允许如此恶人继续逍遥法外。
首先,她买通与梁府有所往来的客户,在帐面上侵吞梁府大笔银两,梁员外压根儿不会算帐,加上娶了新妇,天天窝在闺房里享受美人恩,哪有心神去顾虑营生?不知不觉间,财力雄厚的梁府就被逐渐掏空了。
然后她又将自梁府里得来的金银全数交予梁夫人,凭着梁夫人掌家多年的经验,很快地原属于梁府的产业就被她一一鲸吞蚕食转了手,梁府仅剩一具空壳子。
这时再将梁府破产的消息传扬出去,不过几日,那无德无能又无情的梁员外便尝到众叛亲离的苦果,不得不连夜逃亡了。
一个月——仅一个月的时间,京城首富换了人。梁夫人的生意手腕高超是一要因,但决定关键仍在于精明果断的严情丝身上。这份强悍或许叫人害怕,但却挽救了一名差点被逼死的可怜女人。
因此感她恩情的梁夫人发下弘愿,这一生都要追随她的步子,帮助全天下需要帮助的女性。
“情丝。”绿衣走过来拉住她的衣袖。“梁夫人要我谢谢你,经过这次的事,她想了很多,她希望可以帮助‘绝情苑’扩大,然后在全国每一郡县都设立一处‘绝清苑’,用以帮助全天下遭受迫害的女人,我们需要你来领导这个组织。情丝,你会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吧?”
“当然喽!”她淡笑。帮助全天下需要帮助的女人一直是她的愿望,她怎可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