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一脸尴尬地道:“陛下,臣实不知……”
“不知你的姑父如此不中用?”弘治皇帝轻笑,摇头道:“下次可得长点心了。”
“是。”
这话里虽有责备之意,但林蒙却感受到了弘治皇帝的关怀,陛下对他,实在是挺好的。
在静谧的宫廷角落,朱厚照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心中对林蒙那位颇有争议的姑父充满了不屑,暗自思忖:若是由本宫亲自出马,只需挥一挥衣袖,便能轻松镇压丐帮,那般风轻云淡。
弘治皇帝酒足饭饱之后,胃口全无,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说道:“提及贵州,至今音信全无,相较江南的小打小闹,云贵的米鲁之乱,才是朕心头的一块巨石。”
林蒙心中暗笑,平定叛乱还需时日,且让他慢慢来。
此时,弘治皇帝深情地望向林蒙,缓缓道:“林卿家,两个月前,朕便已降旨王轼,命他着手筹建山地营。”
这事儿,林蒙略有耳闻,但皇帝的行事风格,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一边对他的提议模棱两可,转身却将此事操办得风生水起。
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林蒙装作一无所知,故作谦卑道:“陛下圣明,尧舜禹汤,臣……”
弘治皇帝听他开始拍马屁,内心不禁有些忐忑,摆摆手道:“朕的意思是,贵州那边也有两个多月没有传来捷报了。”
林蒙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难道我的计策不起作用?
这也不怪我这个“狗头军师”,若是怪,也只能怪贵州那边的执行不力,不够讲究。
然而,皇帝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他认为一点成效都没有,这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一旁的朱厚照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提议:“父皇,儿臣愿领兵……奔赴贵州,一展身手。”他早已梦想着在沙场上浴血奋战。
弘治皇帝狠狠地瞪了朱厚照一眼,眼中火光迸射。
朱厚照顿时打了个寒颤,预感到事情可能不妙。
今日,林蒙出宫晚归,原因颇为离奇,他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下午弘治皇帝教训儿子。起初,他劝道:“陛下,今日是太皇太后的寿辰,切不可扫了太皇太后的兴啊。”
但随着事态的发展,殿中已是鸡飞狗跳,弘治皇帝愤怒地抡起装饰用的斧钺,林蒙赶紧抱住他:“陛下,这会出人命的,用鞭子吧,抽几鞭子就好。”
随后,他亲眼目睹了朱厚照被吊在房梁上,皮开肉绽,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裸露的肌肉竟显得异常坚毅。
弘治皇帝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怎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务正业,想着外出征战,今日不打,更待何时?林蒙这个“狗头军师”也因此挨了一顿好打。
直到天色渐晚,林蒙才心有余悸地离开皇宫,午门前早已空无一人,祝寿的贵妇们早已散去。他脑海中仍清晰地浮现出朱厚照被吊在房梁上的情景,先是哀求,后来高呼壮志凌云的豪言,林蒙心中暗自为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一位铁血真汉子,他林蒙,就佩服你。
骑马一路奔回家中,林蒙心中想着惆怅多日的老父,决定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约
惊鸿一瞥,林景隆的面色瞬间犹如被雷击中,瞪得大大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难以置信地盯着林蒙。
“二品诰命……”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四个字,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与惊讶。
他的掌心紧握着那封火红的信笺,显然是方才匆忙中翻阅的。信中传来的喜讯,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正是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表妹,因贺太皇太后寿辰而寄来的。信中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林蒙的关切,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深深的谢意。这一刻,林景隆的心海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