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晚从赵平安房间离开,便顺手带走了这张纸,避免赵平安再看。
他昏迷之后,这张纸一直放在他书生服的内侧口袋里。沈芳龄将书生服拿去洗时,没有清理内侧的口袋,便带着纸一起洗。
林晚清醒后,找到了那张纸,纸张完好无损,更离谱的是,上面的墨迹居然也一清二楚,没有被洗掉分毫。
“既然那两个道士已经找过来,这张纸也不能继续留着。”
林晚点燃桌上的油灯,将纸放在火苗上方。火苗的火舌舔动那张纸边缘,那张纸却完好无损。
“居然点不着么?”
林晚皱了皱眉,重新将那张纸放回原处。
晚上,林晚和沈芳龄刚刚吃过饭,院子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请问林小友在吗?”
“是中午那两个道士。”林晚脸色一变。
“没想到那两个道士居然找到家里来了。”沈芳龄抿着嘴唇,略作思虑,“儿子,你先回屋,我去打发他们。”
“娘,小心些,那两个道士来者不善。”
“放心,这附近都是街坊邻居,那两个道士还敢胆大包天,在家门口行凶不成?”沈芳龄拍了拍林晚脑袋,起身走到院子中。
“谁啊,这么晚找我儿子什么事?”沈芳龄站在门口,故意向门外喊道。
“大娘,我们是今日与你们在面馆见过面的道士,特意为林小友而来。”中年道士赵祖荣的声音传进来。
“我儿子该说的不该说的,今天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他真的不知道那两个平山门道长的下落,你们何苦追问不休呢?”
“大娘误会了,我们今晚拜访,是为林小友的病情。”
“为我儿子的病情?”沈芳龄心中顿时起了一片波澜。旋即,她又冷静下来。“道长说笑了,我儿子没病,哪来的病情?”
“大娘何必欺骗我们呢?今天上午你不是还带着林小友去了城东的那家医馆求医么?”
沈芳龄心中暗骂一声:“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出卖我们!”
“道长误会了,那医馆的大夫年纪大,老糊涂了,连病人都记错!今天去看病的不是我儿子,是我。”
“既然大娘身体不舒服,不如让贫道为你把把脉。我枯草百生门精通医术,能生死人肉白骨,药到病除。”
“多谢道长的好意,但我已经好了。”
门外沉寂了片刻。
沈芳龄心道:“这下总该走了吧?”
忽然,只听门外的赵祖荣道:“贫道二人诚心而来,大娘何必将我们二人拒之门外呢?”
伴着说话声,一根绵柔的细藤从门底的缝隙中伸进来,沿着门扉一路向上,卷住门栓。轻轻一拉,便将门栓拉开。
那门栓刚一脱落,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两个道士跨过门槛,走进院子中。
“你们……你们居然强入民宅!”沈芳龄向后退了两步,惊声道。
“大娘不要害怕,我们确实为林小友的病情而来。刚刚我师父小露一手神通,只是为了打消你心头的疑虑——我们确实有能力救林小友。”年轻道士严冬道。
“没错,即使那两位平山门的道友,论起神通,恐怕也远远不如我们。”赵祖荣微微笑道。
沈芳龄看了看赵祖荣,又看了看被打开的门,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道:“你们……真的能治好我儿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