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清平观比平常要热闹一些,并非因为观景者的数量增加,而是几辆来自安全局的太空飞车停在清平山周围。
现在的白无染可谓是焦头烂额。原本昨天晚上刚刚和江藜小小的聚会了一段时间,他身心愉悦的进入了梦乡。
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睡到自然醒,就被清平观内的清洁员风风火火的吵醒了。
吵醒也就算了,白无染不会过于计较,但是告知他的事情却让他倍感头疼。
原来在清平观中央大殿中,有一面墙上绘制着绮丽的壁画,壁画中讲述了一位贤者与他的追随者宴会的场景。原本壁画中的贤者手中握着一个金杯,今天早上打开大殿门后,却发现贤者手中的金杯不翼而飞。
“只有一种解释,原本那个地方根本不是画,而是谁将一个真正的真正的塞了进去。”作为目前清平观的负责人,白无染冷静的分析了情况,并且封锁了现场。
他没有立刻选择通知安全局,而是查看了监控,却发现在昨天晚上28点之后,大殿四周所有的监控都失灵了,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的四点。
白无染心知不妙,连忙通知安全局。清平观在双鹰座的地位很是特殊,因此安全局对这次的案件也极为上心,派出了一整队痕迹检验科的技术员。
好在大殿平时虽然人来人往,但是壁画却很少会有人触碰,因此在壁画上进行检测,可以排除相当一部分干扰。
事与愿违,痕迹科工作人员花了很久的时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甚至金杯消失的地方,留下的也是光滑平整的裂痕。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是,比起人为,更像是金杯自己消失的。
白无染面对这个夸张的结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眼前的事情并非只是少了个金杯那么简单。
如果金杯只是天然消失那还好说,要是人为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种事,怕是个极为难缠的家伙。他下意识用江藜来比较了一下,忽然想到那家伙有一种黑暗帝王的气质,不论到哪里,黑暗元素都会汇聚的无比浓郁,反而不适合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这件事表面上来看对清平观的影响不大,但是存在很多隐患。对方的目的是完全不知道的,而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对这种潜在的威胁十分在意。
安全局最后一无所获的回去了,清平观重新开张。白无染放心不下,于是联系江藜,看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在清平观上下热闹一片奋力抓贼的时候,江藜才慢吞吞的起床。他向往常一样出门买了早饭,可惜冬青并没有起床,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椅子。江藜忽然脑子灵光乍现,好像理解了冬青昨天喝醉后的胡话。
这小孩,好像是在怕自己不要她了,把她赶走。
我果然没有带小孩的潜质。江藜伸手默默吃着手里的小笼包,反思这自己最近的一举一动。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不过非要说起来,冬青也算是被抛弃了两次了吧。他多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可惜自己当时被别人捡到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也不懂被抛弃是什么滋味。
就在江藜这个人心里不断碎碎念的时候,天光迫使冬青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她有一种没有完全适应这种身体的愚钝,伴随着大脑的阵阵晕眩,才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话说,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冬青脑海一片混沌,只有支离破碎的光影提示这自己昨天在喝了三杯酒之后,便倒地不起。
念及于此,冬青只觉得无比尴尬,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江藜。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出清平山时候穿的那一套——不过她本来在这里也没有多少衣服穿。从清平观拿到的香囊被江藜挂在床头上,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香气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卧室。
她不急着去直面江藜,先把自己的惨状收拾了一番,知道看不出来与平时有何不同,才满意的走出了洗漱间。
此时江藜躺在椅子上看报纸,冬青也搞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稀奇的习惯。
不过他发现冬青已经起床,便转过身去,“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江藜这么盯着,冬青感到有些局促,道:“嗯嗯……还好,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江藜点点头,“这下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了吧。”
“嗯……”冬青想了想,说道,“等我以后修为高了,再喝。”
江藜被逗了一乐,冬青像往常一样吃起了早餐。包子还有一些余温,提示着她今天起太晚了。
“嘶,今天是不是还要上学?”冬青忽然发现自己面临着巨大的问题。
“呃。你别说,好像还真是。”江藜道,“不过无所谓了吧,你是异人的事你们学校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你哪怕天天不去,也没人说什么的。”
“说是这么个说。”冬青道,“还是有点点不适应不去上课的日子的。”
“得了吧。那你快吃,吃完再去说不定还有救。”江藜道。
冬青心中小小的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心横了过来,“算了,反正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不去也不是不行。”
“那也行,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江藜看着冬青,忽然认真的问道,“话说,你还记得昨天说了些什么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冬青一大跳,她的心一瞬间和嘴里的包子成为了同样的温度。
“呃……我应该没有指着你的脑袋说要砍死你吧?”冬青小心翼翼的问道,江藜却被这个答案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