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沈阔和她通了视频电话,最后应该是他看着她的睡颜睡着的。因为平时的闹铃忘了关,早上她醒来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是沈阔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嗓音:“嗯?”
“还没醒吗,恬恬。”沈阔宠溺地喊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喊她乳名,显然她挺受用的。
“几点了?”
“9点半。”
郁恬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看了看手机,“我……我马上起来。”
沈阔充满磁性的嗓音低笑着,“慢慢来,不急。”
“你在哪?”
“小区门口,等你。”
郁恬出来时穿了淡蓝色棉质衬衫,下身是微喇修身的深蓝色牛仔裤,黑色的乐福鞋,高高的马尾束在头顶,像个阳光明媚的女大学生。
沈阔坐在车里,老远就看到她,按了下喇叭,她便朝这边走过来,上了副驾驶。他向她靠近,单手搂住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个迫切的吻印上了她涂了唇釉的粉唇。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倏忽间离开,眼底含笑:“这是我耐心等待的奖赏。”
她的脸上泛起潮红,用指尖轻轻擦拭他唇上的颜色,“我们去哪?”
他握住她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有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森林公园。”
“好。”
满眼绿意的森林氧吧,空气中远离尘嚣的清甜味道,静谧的蓝天白云下,金色的阳光在缝隙里渗透,树影斑驳,鸟叫虫鸣,他与她十指交握,漫步在丛林叠翠的人间乐园,她身上淡淡的茉莉清香在鼻尖环绕,金色的光束倾泻在她浓密的发丝和面孔,映衬出粉白透明的肌肤和细密的绒毛。他用指尖将她额角的碎发后挑,那软绵细腻的触感让他迟迟不忍抽离。她眼睫微颤,抬眸看去,他的眼神深邃坚定,当下的气氛不需要任何言语也是格外美好。
她指着不远处林荫里的长排木椅,“过去坐一下。”
“好。”
他与她并肩而坐,他将她带入自己的臂弯,她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看着眼前池塘里的秋荷,“蒲茸承露有佳色,茭叶束烟如效颦”。人声传来惊动飞起的水鸟,原来是新婚的璧人,在墨绿的草坪上,迎着阳光拍婚纱照。
此刻是她近三十载的人生里,从未有过的闲适安逸,她呼吸着他颈间清冽的冷调香味,不同于云南那时的薄荷味道,点点滴滴引诱着她,让人上瘾着迷。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锦盒,递到她眼前,看尺寸像是项链或者手链,“看看喜不喜欢”。
她缓缓打开,是一只翡翠如意吊坠,铂金的链子,还有个钻石扣头。他帮她戴在精致的锁骨上,那抹绿色和她细白的颈子很配,仿佛能沁出水来。“在云南买的,玉能养人。”
“什么时候买的?”
他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穿白色傣族裙的那次,就是觉得这个和你很配。”
“你那时候瞧上我的?”她眼神朦胧,氤氲出妩媚的娇态。
他黑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深褐色的瞳孔,“比那更早,大概第一天在机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时候你以为我是大学生?”
“刚刚毕业不是吗?”她反问道。
“是。”他低头笑着。
“后来呢?”
“嗯?”
“后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和忻忻去看展览那次,我也在。”
“啊,是嘛。”她大概回忆了一下展览那回事,“后来我们一起爬雪山,再然后……你蓄谋已久。”她定定地看着他。
“是。”他笑着坦然面对眼前娇媚的女孩,低下头在她唇边轻啄一口,“就是蓄谋已久,还好我终于等到了。”
后来,他们去了“莫奈花园”,坐着林间小火车穿过松涛幽谷,乘坐电动滑道,在绣球花园旁喂食小鹿……她笑着,闹着,他像当初一样给她拍照。
傍晚时分,他带她来到林间木屋酒店,庭院处与一群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弹着吉他,隔世的乐园,就好像没有别人,只有沈阔和郁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