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城外。”
消息传到了宫中,舒王听得眼睛发亮,一扫多日的阴霾。裴杞堂居然到了,这么快,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想。
此时他已经不是裴杞堂而是庆王,没有谁再敢质疑他的身份。
“皇上,”舒王道,“庆王回京勤王了。”
皇帝脸上是压制不住的欢喜,裴杞堂到了就可以与定远侯一起抗击宁王,定远侯就不至于会首尾难顾,这样一来宁王腾不出手脚来攻城,京城的危机有望可解。
虽然这样想着,心中却有一股气怎么也发放不出来,他就这样让庆王一脉在外面耀武扬威,他作为皇帝的颜面何存。
舒王抬起头看着皇帝:“皇上,既然庆王已经到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表示?难道裴杞堂还没有打胜仗,他就要封赏,甚至打开城门欢迎庆王进城?
“皇上,您虽然让人送了公文出去,但是宣威将军、明威将军、定远侯和周围地方官员,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若是我们在城头上插起大齐、您和庆王的旗子,外面的人一看便知是什么情形。”
插旗,让他插庆王的旗?
皇帝从御座上站起身,一双眼睛冒出火来,这就叫得寸进尺:“舒王该不会是想要朕将皇位让给庆王吧?”
皇帝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舒王颤抖着抬起头:“皇上……这是在怀疑老臣……对皇上的忠心?”
舒王掌管皇室宗亲,从来不曾偏颇,如今又拖着病体每日在宫中陪着皇帝议政,对于这样身上没有半点瑕疵的人,皇帝就算想要咬一口,也无处下嘴。
皇帝只得愤怒地挥了挥袖子。
刘景臣急忙上前:“皇上,舒王爷说的有道理,这样才能更快地结束战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若是不让宁王和裴杞堂打起来,皇上才更要担惊受怕。
“皇上,老臣是一心为朝廷着想,想要为皇上分忧。”
皇帝几乎要将牙咬碎,真的是要让他欢迎庆王回京,真的是要让他摇尾乞怜。
这一步步的退下去,他到底要退到什么时候。
“皇上,”刘景臣再一次上前,“庆王突然到京城,定然会让宁王措手不及,现在是个好时机。”
就连刘相也这样说。
皇帝看向刘景臣,刘景臣轻轻地颌首。
“那就照舒王所说的去做吧,”皇帝道,“希望庆王能够打一个胜仗。”庆王打一个胜仗,然后死在城外,这是最好的结果。
“皇上,”赵廖上前禀告,“微臣以为要保证宫中的防卫,巡防的人手应该从三队增成四队。”
突然之间增派人手。
皇帝皱起眉头:“这是为什么?宫中一直都很太平。”
赵廖抬起头:“闵怀大人在进宫的途中遇袭,如今生死未卜,只怕是京中还有叛军、奸细,我们不得不防。”
皇帝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询问,旁边的刘景臣已经道:“那……闵大人有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赵廖摇头:“就连庆王妃也束手无策,恐怕就算一时保住性命,也……很难痊愈。”
“闵大人可是一心为国,”刘景臣一脸悲伤,“朝廷应该加以安抚,老臣愿前往闵家。”
京中死了太多的人,每一次都是刘景臣亲自去抚恤。
皇帝望着刘景臣,发生了这么多事,一直留在他身边,能够为他分忧的就只有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