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欣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真是不巧。”石欣忽然开口了,众人的注意力又纷纷看向了石欣,就连燕琢都没想到石欣会当着这么多人站出来说话,“承蒙褚邪殿下的厚爱,能得殿下的青睐是小女恭顺的福气,只是殿下晚来了一步,恭顺她……”
石欣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燕琢和堂下的周晟,她虽然年过四十,但依旧貌美优雅,她身为王后,说话举止间也带有一点上位者的霸气。
燕琢微微蹙了蹙眉头,很快就反应过来石欣想做什么了,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石欣,可转念想想,石欣的身子骨是不大好了,他也有些担心万一恭顺真的嫁出去了,石欣要是一病不起该怎么办。
燕琢没有站出来反驳,石欣脸上的笑意也就真诚了几分,她继续道:“恭顺是本宫唯一的女儿,她到了嫁人的年纪,但本宫一心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这选来选去耽搁了时间,去年周相的嫡子周晟中了探花,本宫便与王上说了,让恭顺嫁给周晟,这不……还没来得及向外界公布,但你可以问问周相和周晟,这件事本宫只和他们提起过,还没定好时间什么时候举行婚宴。”
闻言,褚邪和在场众人都纷纷看向了周相父子二人,王公贵族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身为话题中心的周相父子二人倒也十分镇定,仿佛石欣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确有此事。”周相的声音沉稳,他镇定的喝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说道,“自从犬子中了探花之后,家中来拜访的人也比往常多,无非都是想与我家说亲事,王后担心犬子被人先行一步定了婚事,便早早的与老朽说了这门亲事,因为担心老朽反悔,还提前就让老朽把恭顺公主记在了族谱上。”
说着,周相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杯中的佳酿,继续道:“也就是说恭顺公主已经是我周家的儿媳了。”
话到此处,周晟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褚邪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朴素的深蓝色小香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漆黑的眼底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在场的人叽叽喳喳,越来越吵,燕琢不得不站出来让众人安静,然后看向褚邪,小心翼翼的问道:“褚邪殿下怎么看?朕的小公主已经许了人,你……要不要看看其他人?我玉国美人还是很多的。”
褚邪静静地喝着酒,他不开口,场上其他人也不敢说话。
“佩之,既然玉王和王后都这么说了,你怎么看?”褚邪的声音性感又沉缓,可他说出来后,场上的玉国王公贵族们都战战兢兢起来,总觉得褚邪这话中有话。
陈珏明白褚邪的意思,他当即愤怒的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王后这是什么意思!”陈珏大声的质问道,“先前我们可是听说周晟周公子要娶男妻,怎么到了这会儿又变成了要娶恭顺公主了?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启国,想框我们不成!”
“殿下误会了。”周晟见状,他赶忙站起身解释道,“不是娶男妻,是纳男妾。”
闻言,褚邪缓缓抬眸,漆黑的眼睛望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周晟,眸光微动,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周晟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浑身上下都非常不舒坦,后背阵阵发凉,可他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下官是纳男妾,也只是与家中父母说了一下,因为公主还未过门,不允许妾室先进门,再加上下官得王上王后厚爱,想着今后男妾能与公主和睦相处,便召了男妾进宫学规矩,陈公子和褚邪殿下你们应该见过,他也与你们同住行知堂。”
说着,周晟顿了顿,他在这一刻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道:“他叫燕行月,慎亲王的儿子,与我情投意合愿意嫁给我,哪怕是妾都无所谓,说实话,行月貌美,做男妾实在是可惜了……”
语毕,周晟微微弯了弯腰以示恭敬,而他的余光却在宴会大厅之外瞟见了一抹纤瘦的熟悉的身影,他愣怔了一瞬,再仔细看时,哪里却又没什么人了。
褚邪缓缓移开目光,他瞧了陈珏一眼,陈珏会意退了回来,褚邪理了理仪容,坐的端正了一些,开口道:“孤王确实爱美人……”
褚邪故意拉长了声音,慵懒暧昧,却又听不出喜怒。
他知道连文煦已经把那个人引到了宴会大厅之外,想来方才堂上石王后与周相父子二人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褚邪勾了勾嘴角,漆黑的眼底溢出一抹冷意,他缓缓道:“那燕行月的模样实在不错,孤王着实喜欢,既然周公子都说燕行月做男妾可惜……那么不知周公子可否抬爱,孤王房中空空无人,正缺一个暖床的男妾……哦不,是男侧妃,周公子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