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月以玉国慎亲王嫡子的身份远嫁启国为启国皇子褚邪的男侧妃,人跟着启国使团刚刚启程,就已经收到了来自他未来夫君的人身威胁。
昨天晚上的时候陈珏还在说他们现在是一伙的了,转头才过了一夜,这褚邪就这样变着法儿的威胁他,还把他逼到角落里,缩成一团,可怜得很。
褚邪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燕行月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褚邪光是看着,心里都莫名的愉悦。
再加上燕行月一紧张一害怕就会口吃的毛病,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像一只虚弱受伤的小兽,虽然害怕,可身上的绒毛还是会炸起来,圆滚滚的一团,看着是很凶的样子,但落在强大壮实的野兽眼中,十分弱小可怜,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我……我知道了……”燕行月吓得赶紧点头,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晟不可靠,这褚邪也看着像是不可靠的样子。
燕行月在心中暗暗叹气,他见着褚邪退了回去,慵懒的坐着,那双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的,眸子也早已从他的身上移开,望向了远处。
启国使团回程,只是在玉国待了一小段的日子,但财大气粗的使团们就让玉国京城中的老百姓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启国人的购买力——玉国京城的商贩们的库存几乎都被使团买走了,名其名曰将玉国的特产带回启国售卖,提前为启国和玉国两国的贸易打一下基础。
启国使团让玉国京城的百姓看到了未来美好日子的样子,他们纷纷夹道欢送,连带着要成为启国皇子侧妃的燕行月也被玉国的百姓们异常热爱恭敬。
城楼上,燕琢脸上带着虚假干瘪的笑意一直摆手欢送,他看着城楼下自发前来为启国使团送行的百姓,听着他们一声又一声高呼褚邪和燕行月的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心中有些泛酸。
“王后啊,你看咱这些百姓有多爱戴褚邪和燕行月啊,这份尊荣本该属于我们恭顺的。”燕琢的声音低哑道。
站在燕琢身旁的石欣闻言暗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但她面上还是那样的温和娴静,美眸微垂,淡淡道:“王上,那是不一样的,褚邪求娶恭顺是奔着娶正妃来的,燕行月?不过是捡了恭顺不嫁的便宜事,而且也只是个侧妃……说好听是侧妃,难听就是妾,还是低人一等的男妾,王上为什么总要拿恭顺去和比她低贱卑微的人比较?”
“朕不是这个意思……”燕琢心里有些犯怵,说话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好在石欣还是给燕琢面子没有直接闹起来,而是声音依旧温柔道:“王上,妾身没有埋怨您的意思,只是恭顺那孩子从小要强,多少也是我们逼得太紧了,妾身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恭顺是我们唯一的嫡公主,她金尊玉贵,受万千宠爱,整个玉国又有谁能比过她?褚邪虽然出身很好,可他是个不堪嫁的……”
“褚邪身为启国皇子,却有那么多不堪入耳的流言在外纷飞,就连我们这小小的玉国都听到了不少,您说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待恭顺?哪怕恭顺是个天仙,等那新鲜劲过了,怕会把恭顺抛诸脑后……”石欣不紧不慢的说着,泛着盈盈水波的眸子望着启国的使团渐渐从眼中消失。
石欣缓缓看向燕琢,温婉轻笑:“毕竟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子能与王上的深情媲美,哪怕是褚邪也比不上您的一根头发。”
石欣的话对燕琢很受用,原本有些小情绪的燕琢也转而高兴起来,伸手揽住石欣的腰肢,慢慢走回了王宫。
人群散去,一直站在城楼上远眺启国使团的周晟,眼下留着两行淡淡的泪痕,他的眼角微微泛红,眼中似有不舍。
正准备离去的周相微微皱眉,他嗓音沉沉,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晟儿,人都走了就不要再看了,当心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别忘了,这个主意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没人逼你。”
闻言,周晟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一改方才伤心欲绝,潸然泪下的模样,他深呼吸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
周晟再抬眸看向启国使团离开的方向时,他的双眸中多了几分冷静沉着。
周相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晟儿,从今往后你便是公主的驸马,是周家的希望,王族的女婿,你这次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燕行月不过是慎亲王不受宠的嫡长子,他外祖父柳氏一族获罪抄家,若不是这次燕行月出嫁启国,他们柳氏一门的案子怕都是翻不了案,更别说他能帮到你什么,帮到周家什么。”
说着,周相顿了顿,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周晟的肩膀,温声道:“走吧,接下来就要准备你和恭顺公主的婚礼了,你也知道现在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周家,婚礼上可不能出现差错。”
说罢,周氏父子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城楼。
彼时,启国使团。
从玉国回启国的路程遥远,途中要经过两个与启国接壤的小国,都是忠诚忠心与启国的国家,他们得知启国使团要途径他们的国度,国中百姓遇见的都会上来欢迎,有的甚至还往使团使者怀里噻他们的特产。
一路舟车劳顿,燕行月在马车上待了好长一顿时间,这马车他坐得是屁股又痛又麻,脑袋晕晕,眼前也昏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