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扶额,这一刻她多么希望玱玹能来,完全与玱玹达成一致,让她闭嘴。
“好了好了,快来坐,吉时到的了。”
小夭见温伊执拗,也索性再懒得去管,毕竟这件事她也是没料到的。
温伊顺着路子走到庭院处,见到玱玹而来,她嘴角扬了扬,迈着小碎步到玱玹身前,“哥哥好,哥哥今天怎么又帅了。”
玱玹面色温柔,今日神态与平日大有不同,更多是礼貌性,他一听,嘴角一勾,“哥哥今天用了点阿思的胭脂,所以好看了吧。”
她一愣,没料到玱玹真会接话,她扶额笑道,“哥哥真会说笑。”
让她不禁尴尬了一分,这件事情还真是过不去了是吧。
三百年中她总爱粘着玱玹,每日都需见到他,后来她越来越放肆了,趁着他睡着用胭脂在他脸上涂抹,玱玹一开始并不知,后来皓翎王传召,他一去。
不仅他丢了脸面,她也因此受到了惩罚,在书房待上整整七日,用毛笔抄写诗经,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经历的事,自此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戏弄玱玹。
“还是妹妹教得好。”玱玹微微弯腰,与她平视着,眼底泛着笑意,薄唇勾勒。
他们玩笑了两句便只身而坐,见着串子和桑甜儿身穿喜服,高兴的端起酒杯。
温伊喜笑颜开,其实这些日子算得上平淡又舒服,她想着自己的父亲一生未娶,在福利院收留了她。
见着一对新人,怵而想到她的父亲,在那时为了一人,独自生活了几十年。
她若是能找到一个能为了她一生只一人,算得上祖坟冒青烟,她倒没期盼过,只希望日后寻得一个合适的人便好。
“原来哥哥和阿思真的来这喝喜酒了。”阿念一直都待在家中,今日难得出来透一透气。
阿念见着寒酸的喜宴,又见着几盘菜肴,不禁觉着寒暄,“这新娘子嫁人也太寒酸了些吧。”
玱玹偏头看向阿念,嘴角扬着一抹尬意,他有些坐不住。
“我来敬新娘新郎一杯,祝百年好合,幸福一生。”
温伊赶紧起身端起酒杯,见此沉寂的氛围,她立即化解开,再不化解开怕是要被赶走了。
玱玹也紧跟其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说了两句好话,才把场子找回来。
阿念见此,却不以为然,目光不屑。
或许是温伊太爱讲话,也把阿念的不悦压了下来。
好好的一个婚礼,怎么还给搞得有些诡异。
“你这也太——”阿念愈要又去斥责,目光嫌弃十足。
“二位就先走吧。”小夭亦然听不下去,好几次都是温伊与玱玹打场子,她索性将人喊走得了。
阿念自然也懒得再待下去,她起身一转便要走。
玱玹也紧跟其后,毕竟那是他的妹妹,自然得顾着。
温伊捏了捏衣角,她想把这顿饭吃完都不行吗,看一看人家相柳,说让玟小六来,小夭哪敢不去呢。
就阿念会办事,多让玱玹和小夭待一会儿都不能。
她得把小夭这个人拴住,玱玹实在是太精明,沾不得一点算盘,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
玱玹却顿步看向少女,“阿思,你不跟哥哥走吗?”
他并非是疑问,而是明令,似乎她不走,他就会生气,反而对她这个行为感到不满。
可他声气却又温柔,若不是她了解玱玹,她自然是听不出来的,可能还会傻乎乎的笑着说‘不走呢,想陪一陪小六。’
温伊自然听玱玹的话,现如今玱玹对她已然最大限度,不能再去招惹些是非,又让他感到难安与质疑。
她极为不愿的起身,往玱玹身边走去,她回头看了眼小夭,有一些舍不得,最近玱玹管的有点严,让她不太好自由发挥。
果然小孩子总是会被约束,现如今玱玹就是大家长,他说的话才做的数。
“那我走了。”温伊舍不得的轻声对小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