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叙侧过?目,平静望着窗边的枝叶。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我永远被老爷子责怪,永远被他嫌隙,十年?前是这?样,如今了?也还是这?样。而你,年?纪轻轻的,得到?那么多?成就,不论是读书还是踏入社会,好像因为是老幺,也能得到?老爷子更多?的关照和?注意力,什么都是一帆风顺的,你知?道的。”
事?业失意的中年?人对当代年?轻人就没有什么偏见或怨念吗。
也不见得。
老大无成,却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在自己当年?那个年?纪就干出自己如今也干不到?的成就,他心中也会有意见,也会有偏见。就连他儿子,嘉熙,也那么喜欢亲近他。
段文斌说?:“有时候我真恨你。”
“也恨我们父亲。”
段淮叙说?:“可是二哥这?样说?,是觉得我就过?得很?好么?你觉得一个人过?得好,可是怎么就确定,那个过?得好的人一定没有什么自己的难处。”
“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做,把你想得到?的都给你,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想告诉二哥,其实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你想要家业或是权利或是什么,拿去就是了?,我都可以给你。”
段文斌错愕。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并不是舍不得那些的人,不论二哥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身还是解心头之恨,都没关系,哪怕这?个家最后只剩一个人,只在你手里,也没关系。我不在意。”
“你看,你认为我舍不得放手的,重?视的,算什么呢。”
段文斌说?:“你真的不在意。”
他摇头:“不是不在意,而是总有一些东西是比那些名利金钱更重?要的。每个人三观不同,思想也不同,二哥当然也不用拿自己的成见来想我,今天我想把那些都给你,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想说?,真的不重?要,不重?要。”
段文斌说?:“其实我回来只不过?是为了?看老爷子。是有人告诉我,你想垄断这?个家,想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我气不过?。你知?道我有那个权利。”
“我当然知?道。这?个家,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也没有那么幼稚。”
段文斌:“那么,你现在所珍视的是。”
段淮叙看着手上的素戒,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歇战。二哥往后顾好你自己的事?,我们各自守好各自的事?业,您在瑞士,或是国外任何地方,我会帮您,国内的恒创和?主业,我会做好,其中也有两个点的利润会在你手里,我们相?互制衡,井水不犯河水。”
“还有。”
“还有什么?”
他说?:“以后过?年?,哪怕再难也回家一趟。老爷子想你。”
段文斌心中颤栗。
可段淮叙已然起身,像再也不想和?他谈论这?些,在秘书的护送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