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离或死别,都是这世间最心伤的事。
傅清月也劝不了什么,未曾经历,不知苦楚,只能陪着祖母,多多宽慰几句。
从明辉堂出来,她的心情仍然有一丝沉重,也许要过很久很久,自己才会体会到祖母如今的心情滋味,但终究,还是会明白的~
春蚕跟在身后,见姑娘心情似乎不好,出声道:“姑娘,巳时将至,四姑娘和玉瑟姑娘应该都等着了,今日可还出府?”
春蚕这么一打岔,傅清月的思绪回拢,想起此前答应了父亲,今日要去珍宝楼选首饰,也替祝玉瑟选一些打扮着,来日出门别失了脸面。
这话听着就好笑,一个非亲非故的祝玉瑟,能丢多大的脸面,多半还是用来哄郑姨娘的,这么多年老一套,跟哄杨姨娘一个样儿,没什么新意。
可偏偏,就没哄过母亲~
母亲对父亲倒是极好,有求必应,比菩萨还灵,心心念念都是,祖母也是一样,可惜这般情谊,都付流水东去,回应极少。
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是没意思,答应的事还得照办。
傅清月带着春蚕走到大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在门前,傅清容和祝玉瑟的丫鬟已经在马车边站着了,令她挑眉的是,二哥也在。
傅逸文骑着马走过来,“怎么?见到二哥不高兴?”
“没有呀,只是有些奇怪,二哥今日不去书院吗?”
“小试考完,有两日的沐休,听说你和四妹妹要出门,二哥也要买些东西,正好可以一起。”傅逸文解释道。
这样呀,傅清月点点头。
“快上车吧,等会儿太阳燥热起来了。”
见二哥驱着马到马车前面,傅清月也没拖延,几步走到马车旁边,就着扶凳上去。
马车内,傅清容和祝玉瑟各坐一边,谁也不理谁的样子,泾渭分明。傅清容是看不上对方的身份,不想搭理,祝玉瑟则还记恨着进门当日的那一巴掌,母亲说过,那应该是沐香院给的下马威,不然领路的婆子为何会带着她们母女绕原路经过花园那边,又正好撞上那些贵女,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且十有八九就是沐香院这对母女。
傅清月进去,便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没说什么,坐到直对门的位置上。
之后听外面二哥一声喊,马车缓缓走动起来,往东街走去。
京城有东西两大街道,东街多店铺酒楼,西街多侯门大宅,如人一样,群居聚散,也是平常事。所谓的胭脂轩、霓裳阁、珍宝楼,都是有名的店铺,还有什么酒楼饭馆、书铺茶馆、勾栏小舍一类的玩乐消遣地方,都在东边大街小巷扎堆立着,占好地段的各有各的背景后台,这么多年下来谁也不碍着谁,和气生财。
“胭脂轩、霓裳阁、珍宝楼,背后都有王公大臣撑腰,一般人轻易不能得罪,咱们傅家,在这京城也算一般人家,但凡有点名气的铺子,最好都不要乱发脾气,祝姐姐可懂?”傅清月趁着还没到地方,想还是先点拨一下,免得到时候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