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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书房里亮着盏灯,祝约并未睡着,这几日他的肩膀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拿不起刀剑,至少可以动一动笔给西北回了信。

祝襄的消息这回来得很快,不曾过问他成婚一事,只叫他保重身体。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意这场赐婚究竟是为了羞辱他还是羞辱秦王,眼下时局,或许去往云滇反而是最好的选择,那里有北境最善战的秦王府军和这些年可望不可及的自由。

不苛求自己做个圣人之后,许多事情仿佛豁然开朗起来。

屋外传来一声瓦片松动的声响,他搁下笔,随手取了绒氅走了出去,暗卫守在府中各处,这么明显的响动却无人出手,他已经隐隐知道来人是谁。

今夜晏闻先被长公主扣下,后又被王伏请走,他还以为这人会早早回晏府歇息,但看见屋檐下垂下来的一截衣袍,他隐隐觉得晏闻是不是被关出了失心疯。

若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举动。

侯府多高墙,墙下置有太湖石笋和青竹小坞,祝约抱着手臂看着那人费力翻过来,踩着石笋落到地面,还当自己行动隐秘不为人知。

好笑之余,祝约也见到了他一身沾了尘土湿哒哒的衣袍,和一张花得瞧不出人样的脸。

“怎么?长公主扣你在宫里打扫花田了不成?”

他骤然出声,晏闻似乎没想到这个时辰祝约还未睡,听到他的声音先是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护住怀里,一双眼睛直直透过夜幕看过来。

祝约不过一句玩笑,此时却被那双眼睛中淌出的复杂思绪看得毛骨悚然。

这些年他早已学会藏起心中所想,不论是在朝中还是面对晏闻。

他自觉自己最近没有招惹到他,也不知这兴师问罪的眼神是何意,只好道,“不论何事,晏大人要不先换身衣服?”

晏闻这才低头看自己沾满泥污的衣服和手,自见到祝约那刻起他脑海中已然一片空白,平日里的能言善道像是一瞬间哑了火,听他问只能点了点头。

侯府的侍从做事都分外安静,热水和换洗衣裳送进里屋时还带着春日淡淡的桃香,屏风后,他不肯放下红木匣子,依稀认出那身雪青底的道袍从前祝约穿过,脸上微微发烫。

祝约没有问他为什么弄成这样,更没有问他怀里奇怪的方盒子是什么,从喊了下人备水开始,他就回了书房,不动声色地成全他的体面。

他觉得这是关心,又好像有哪里出了岔子。

等他梳洗一新用旧衣将红木匣子包起去书房找人时,祝约神情依然平淡地有些过分,他坐在书案后,给他到了杯驱寒的热茶,“晏大人深夜造访,是不是柔仪殿那位又提了什么无礼要求?”

听他提起长公主,晏闻并不高兴,但此时他不想瞒着眼前人任何事,在旁边坐下回答道,“她要我陪她在你的婚宴装作琴瑟和鸣,此后天高海阔,两不相欠。”

“应该的,你和她,说穿了是皇家的颜面。”

祝约得到答案,不置可否,又补了一句,“另外,你大可告诉她,婚后我会去曲靖,自此生死有命,再不会碍了他们兄妹的眼。”

“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晏闻突然觉得头疼,他不想和祝约说旁人,于是他站起身,将那只红木匣子孤注一掷般取出来放在桌案上道,“我来问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祝约目光缓缓落到那只匣子上,即刻就明白了他浑身脏污从何而来。晏闻撑着桌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些情绪,也在问出口的瞬间立刻就后悔了这句像是质问的询问。

然而祝约却未曾他想象中那样慌乱,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晏闻,毫无波动,“是我疏忽,忘了加一句,离京之后也不会碍了你的眼。”

第50章见月

红匣孤孤单单地被放在那里,锁扣紧闭,一如他七年不肯问世的单相思。

晏闻料想过祝约得知自己掘了坟的反应,可能是慌乱无措,可能是恼怒羞愤,甚至可能如望江楼那夜一样沉默地流泪,再给他一拳。

他唯独没有料到祝约冷淡得好像无事发生,甚至说出这样冷血冷情的话。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祝约问他。

晏闻撑着桌案,双目赤红,一言不发。

祝约猜不透他,也懒得猜,目光落到红木匣子上,又似恍然大悟一样道,“对了,这是你的东西,既然挖出来了,想拿就拿回去罢。”

“你打算随葬的东西就这样叫我拿走?”晏闻深吸了一口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祝约,几乎被气笑了,“小侯爷真是大方。”

祝约皱眉,“谁说我是用来随葬的?”

从圣旨下来那日,该放下的就得放下了,或许从更早的时候,他就该丢掉这把箫和那些混乱随笔。

只不过一时找不到能放的地方,干脆从祠堂取出埋进了魂归处。

“死了的东西自然要埋掉。”祝约当真没有一点心虚,他叹道,“还是说你今夜非拿这东西定我的罪?”

“晏闻。”他叫他的名字,“这些年就算存了妄念,可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何苦赶尽杀绝,让我离开京淮的时候再难堪一回呢?”

他实在是不想跟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纠缠不清。

疑他造反,骗他交出谢原,劝他成婚,威胁朱桯从前是他心软,求不得,放不下,宋平章的烂摊子他揽了,心上人也帮他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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