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湄无奈地笑了笑:“不敢了,不敢了。”
当天下午,孟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来探望桑湄和小殿下们。
奚旷处理政务去了,栖鸾宫里只剩下桑湄和两个孩子。
孟夫人弯腰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孩子,忍不住微笑道:“真可爱。和你小时候一样可爱。”
“是像我还是他们爹?”
孟夫人道:“眼睛嘴唇像你,鼻子和眉毛像他们爹。长大了,一定是两个顶顶漂亮的娃娃。”
她们聊了一会儿孩子,怕影响孩子睡觉,便又换了个地方坐下来喝茶。
“你舅舅托我来问问你,此行可有收获?”
桑湄微笑道:“收获颇丰。”
“有收获便好。”孟夫人道,“那乱军聚了三千人,最后被分别发配去了边疆几处充军。你舅舅说,为了把他那些私兵塞到边疆去,实在是累得半死。”
桑湄道:“也难为舅舅了。居然还真能被他找出来一个我那蠢父皇的私生子。”
“只可惜脑子不大灵光,被人一哄就上当。”孟夫人说,“如今的陛下,当初不也是奚存的私生子吗?他比这个,可聪明多了。”
桑湄慢条斯理地道:“他若脑子不好,我也不会留他的种。”
“你倒是眼光毒辣,当年在撷阳郡,一挑一个准。”孟夫人感叹。
桑湄握着茶杯,垂眼看着透进来落在水面上的光影,半晌,自哂道:“天意罢了。”
-
桑湄回宫第二天,群臣又一次在金銮殿上见到了她。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早朝上到一半,她从殿外走进打断,而是从一开始,她便跟在奚旷身后,于众目睽睽之中,平静地在龙椅左侧坐了下来——那里,不知何时新设了一把灿金宝椅,虽比龙椅略窄略矮一些,但其上髹金漆云、雕龙浮凤,亦令人不敢直视。
大殿上一片安静,群臣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诸位爱卿想必已经知道,那作乱的南方匪首,已被皇后处决。此次剿匪清乱,皇后劳苦功高。”说到这里,奚旷微微侧过头,看着桑湄笑了笑,“不如便由皇后来同诸位爱卿说说,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臣妾遵旨。”桑湄朝奚旷颔首,继而目光扫向下方群臣,停顿了一会儿,方继续道,“本宫此去雍州,颇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