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狂欢开始了
任意被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午饭是服务员送上来的。他吃过午饭之后,尝试着打开门,果然门外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傅言归的保镖。
“会长在和周总长谈事情,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去。”
保镖公事公办地说。
任意没说话,往后退了半步,把门重新关上。他当然不会擅自出去,只是很不安,在独自一人时,这不安达到顶峰,便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坐了五个小时的飞机,身体有点吃不消,反正也出不去,他便干脆躺下睡了。谁知一觉睡到傍晚,听到房门开阖声,他才醒过来。
傅言归脱掉西装,领带解了,扔到沙发上,黑色衬衣解开两个扣子,袖子挽到肘部。他有条不紊做着这些,看也不看任意,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任意还坐在床上,他睡得太久,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视线只会跟着傅言归走。他不知道傅言归和周千乘谈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谈的什么,但对方的状态明显松弛下来,想来这一下午没白费。
傅言归靠在沙发里,开了一瓶红酒慢慢喝。
任意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傅言归让他敬畏和陌生,仿佛隔着很远,落不到实处。其实自从重遇以来,任意最不怕的就是傅言归发火,发火至少还有情绪,至少让任意觉得眼前这人是真实的。他最怕的,就是眼下这种。
他慢慢从床上下来,站在傅言归身边,微微垂着头。等傅言归喝完一杯酒,他便立刻拿过醒酒器给倒上。
酒液给沉重的人镀上一层绯色,傅言归闭目养神,紧绷的气势松弛下来。
任意很少从这个角度看傅言归,高隆的眉骨之间藏着风雷,鼻梁很高,往下是好看的唇。
任意曾经无数次亲吻这双唇,也知道那道鼻子格外硬,亲吻的时候总是把任意的鼻子挤下去一点。任意曾经抱怨过好几回,傅言归每次都哄他“下次亲得轻一点”。
可是再也没有下次了。
敲门声打断了任意的胡思乱想。任意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服务生,十分恭谨地说:“傅会长,周先生请您过去。”
“好。”
傅言归站起来,往门口走。
任意往旁边靠了靠,殊料傅言归走到他身边时,脚步停了停,低头看着任意说:“你也来。”
任意明显愣住了,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眼底的不安迅速涌上来。但傅言归不给他说不的机会,探身握住他手腕,用了点力,将任意带出门外。
直到下了楼,傅言归才放开任意。任意没再表达不满或者意外,默不作声跟在傅言归身后。
接驳车停在楼下等他们,服务生指引他们上车后,便吩咐车子往前开。这座俱乐部建在山脚下,独栋欧式建筑错落有致分布在各处,从外面看栋栋都是金碧辉煌,里面更是精致奢华。
车子停在最大那栋楼前面,大门口的圆形立钟指向晚八点。周千乘站在造型别致的小型喷泉前,兴致颇高地跟傅言归说:“狂欢开始了。”
一行人穿过走廊,越往里走,灯光就越旖旎暧昧。走廊内全镜面和浮雕设计更显纸醉金迷,音乐和欢笑声渐渐近了,充斥着耳膜,酒气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信息素、香水味道混杂在一起,透出一股浮躁的、享乐的沉迷感。
任意心头跳了几跳,身上有些不适,嗓子里痒痒的,头也很沉。在第九区,很多alpha是不带抑制贴的,反正这是个强者为王的世界,倒霉的只有弱者。
原本3S级信息素,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能做到不受低级别信息素影响。但任意如今已经不在其列。
事到如今,他脚步不敢慢下来,只能牢牢跟紧傅言归。他知道,一个无主的omega要是在第九区落了单,保准会被那些狂欢的alpha嚼得连渣都不剩。
他们在一个半圆形接待台前停下,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omega立刻迎上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圆形手环。
傅言归拿了其中一只手环,中间有一块椭圆形铜片,上面写着数字“1”。他不紧不慢戴到手上,然后用眼神示意任意戴上另一只。
任意缄默着伸手拿过那只刻着“2”的手环,扣在自己左腕上。
在这里,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换到这样一个手环,戴着手环的是客人,上面的数字是编号,数字越靠前,表示地位越尊贵。拿到手环,就相当于拿到俱乐部的通行证,只要不闹出人命,客人在这里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而与客人对应的是陪侍员。陪侍员有两种,一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带着一种特殊项圈,很好辨认。另一种则毫无人权和地位,多以omega为主,也有beta,只要客人喜欢,这种陪侍员必须无条件无从客人的要求。
虽然明面上的规矩是不闹出人命就行,但闹出人命的时候不少,几乎每个月都有被客人虐待致死的陪侍员。死一个一百万,交钱走人。
同来的保镖和手下留在外面等,傅言归带着任意,跟周千乘一起走进接待台后面的电梯。电梯徐徐下沉,停在地下一层,门打开,便是一个极尽纵情享乐的世界。
是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圆形大厅,中间有一个小型舞池,周边错落着卡座和隔断,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小空间,在里面的客人保证隐私的同时,又能看得见外面大厅里的情况,设计十分巧妙。再外层是更加隐蔽的包厢,门一关,每个都是独立的王国。
大厅里客人不算多,或在喝酒聊天,或在和陪侍员调情。电梯门一开,就有客人看过来。
“介绍几个人给你。”
周千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压低嗓子说,“都是些军火贩子,我不抽你利,将来你上了位,记得还我人情就行。”
“你周老大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