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你看,我们已经是情侣关系。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吗?你有什么不自在的?”话题转得太快,展昭愣了一下,待发现自己腰带带钩被解开,更是看着一脸淡定的林思嘉动手帮他脱衣服,结巴了起来:“灵儿,你……”
“人总要向前看,这江湖处处惊险,步步惊心。不过是遭罪一番,又没真的被疯狗咬到。没那么悲壮!更何况,我当时想的是——”林思嘉趁展昭不备,一下子将他被血浸透了中衣扒了下来,看了看先前郊外欧阳春草草包扎止血的绷带,见果然不再渗血,满意道:“我当时想的是——要是早知要失身给一个恶心男人,就应该先扑倒展大哥!”
突然之间裸裎相对的尴尬,也被这彪悍的话语冲散得丝毫不剩,展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他先前的自责、愤懑、屈辱却减轻了不少,他隐隐感觉灵儿七窍玲珑心,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样出格的言行,将他从愧疚自责的心的牢笼里解救出来,他动容道:“灵儿,展昭何德何能……”
林思嘉一边利落地给他解开绷带,拿毛巾沾着热水擦洗他身上沾染的血迹,再用烈酒清洗周边消毒,一边冷哼道:“何德何能什么?发好人卡啊?你不想要我?”
展昭脱口而出,“我要!”顿觉不妥,“不是,要的,我要你。”。
林思嘉噗嗤笑出声来,戏谑道:“要也不给,伤好了再说。”烈酒的灼烧让他疼得闷哼一声,想要辩解的话也就来不及说出口。
林思嘉拿过生肌止血散,重新细细地洒在他左肩前后伤口,将干净的丝帕一撕两半,前后摁住,让展昭一手摁着前面的丝帕,这才腾出手来,将先前备好的干净绷带斜向包扎和打结。
如此一番细致和力气活儿下来,林思嘉额已见汗,脸若涂了上好的胭脂:“好了,展大哥,你上床去休息一会儿,失血过多,我去药店给你买些补血益气的药!”
展昭看着她,温柔仿若春江之水:“灵儿,待我伤好以后,和我一起回一趟常州吧!你孤身一人,我也不知该向谁提亲,但带你回一趟展家老宅,兄嫂俱在,请他们帮忙操持,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定不叫委屈了你!”
林思嘉心潮澎湃,眼眶有些湿润,她掩饰地笑了一声:“谁个能给委屈我受?不用那么急,我还没攒够嫁妆呢!”
展昭解下荷包,拿出里面一枚私印,递到林思嘉面前,诚恳道:“不用嫁妆,我的一切全是你的!这是我的私章,老家也有一些田地、山林、庄子,都有世代老仆打理,每年的出息折算银两,存在‘四通钱庄’,凭私印支取。早些年年少气盛散漫使钱,大兄来信训诫了几回,便约束我每年只取三千两。若大兄得知我要成家娶妇,必是要将这财物交割清楚,你若要用,尽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