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用婴孩的脊骨做尺八?”
司马颖俯下身按了按连巧香肩头的血窟窿,看起来血流得速度很快,她已经脸色发白,说话喘息。
羊献容将手中的长红袖交给了张良锄,让他递给了司马颖。
司马颖快速将连巧香的伤口绑住,又紧了紧,防止她昏厥过去。
“为何还要救她?让她死!”张度失控了,他想起了当时那两个小婴孩的尸身,承受不住现在他们是作为尺八的样貌存在。
“是啊,我死了的话,我儿南风的那两个孩子就没人知道了。”连巧香看着张度,又转头看向了司马衷,“都道是帝王最无情,南风还觉得这人是个傻子,只要对他好一些,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但是啊,她是个傻孩子,怎么就相信了这样的男人呢?”
“那孩子是你自己弄掉的,不是皇上!”张度喊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又愣住了,想听,又害怕这是宫廷隐秘,知道太多会有杀身之祸。
已经有人不断地往后退,大殿之上变得静悄悄的。
“若不是这个傻子要看什么劳什子的字画,南风会爬到那么高的柜子上去帮他拿么?人摔了下来,他也不赶紧过来看情况,却只是关心他的字画有没有被压坏……这样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自私自利!”
张度忽然冷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故意掉下来的呢?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不是野种呢?”
连巧香本来还极为气愤地喊着,但看到张度这个样子,眼神凝固住了,而后竟然笑了起来,那声音是一种戏谑,一种嘲讽,“桀桀桀……”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羊献容紧紧拉着翠喜的手,吓得有些发抖。
刘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低声说道:“莫怕。”
随即,他抄起了一旁的酒壶径直走了过去,将酒水全都泼在了她的脸上。
有酒水流到了伤口处,连巧香发出了惨叫之声。
但这一次的声音倒是正常了许多,没有那么可怖。
“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她可能也吃了五石散,怕快不成了。”刘曜用元美人的那支尺八戳了戳连香巧的身子,这人还在惨叫,很是凄厉。
“她也吃了?”羊献容有些不确认。
刘曜回头看着她,“她这个年纪了,若没有五石散,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度可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扯住了连巧香的头发,大力地拎了起来。
没有人见到过张度的这副模样,就连皇上司马衷都早早地躲在了龙椅后面,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说什么?说那个傻子?”连巧香花白的头发散了下来,“这还真是挺有趣的,这么一个傻子,却来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小丫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