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甜甜心知肚明,百分百肯定赵婶已经答应不卖了,这卖身契不可能那么快就签了的。
刘阿花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我说小妹,咋那那都有你,这赵家卖丫头,跟你有啥关系?你搁这推三阻四的,快回家吧!没你啥事啊!”
丁寡妇正好进来,大喊一声,“刘阿花,你又在这干啥呢?你在胡咧咧我让大文休了你,挺着个大肚子,不好好在家养胎,你七了出溜的,得瑟啥?”
“就是,”丁甜甜开口了,“大嫂,这杨家是给了你多少好处啊!上咱家买我给十两银子,到人家赵家给二两银子,难道其余的八两给你了?也难怪,只有这样才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给他们游说骗人家姑娘?”
刘阿花脸被这几句话臊的通红,“小妹,你胡说个啥嘞,给我啥好处,我这不就是热心肠,不忍看他们家都活活饿死吗?”
丁甜甜看着刘阿花还在狡辩,冷冷道,“大嫂我劝你还是积点德吧,你马上也快要当母亲了,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你就忍心看着赵婶家骨肉分离,把小英姐往火坑里推吗?”
“这……这怎么往火坑里推,这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当少奶奶,是去享福……”刘阿花喋喋不休。
柳媒婆实在听不下去了,扭动着腰肢,走到丁甜甜面前道,“哎呀,你这个丫头胡说些什么呀!怎么能说往火坑里推呢?这杨员外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小英姑娘要是过了门啊!那可是咸鱼翻身喽!睡觉都得笑醒,你们就别在这添乱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赵小英大喊道,“你们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要当童养媳。”
杨员外满脸怒气看着丁甜甜,这坏事的死丫头,今天还就不信了,你们不就是闲钱少吗,那我就加钱,赵家这丫头我买定了。
想到这,便道,“谁告诉你我买这丫头只出二两银子了,这丫头我一看就和我们杨家有缘,我们喜欢的紧,我们出的是二十两。”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元宝递给柳媒婆。
柳媒婆顿时来了底气,拿起银元宝来到赵大娘子跟前,“我说大姐,这杨员外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也不是我说,这方圆百里的,谁家买个童养媳能花二十两银子?这是杨员外高看你家闺女。快,把钱收喽,让闺女高高兴兴的走,到杨家享清福去。”
赵大娘子拿起银元宝,颤颤巍巍的递给杨员外,“杨员外,闺女我们不卖了。我们一家人,就是饿死,也要在一起。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丁甜甜看着不为钱所动的赵家嫂子,道,“不是谁都爱钱的,有钱不代表一切,拿上你的臭钱,赶紧滚。”
“不卖了。”蹲在地上的赵贵大喊一声,站了起来。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就见赵贵来到柳媒婆面前,大声道,“丫头我不卖了,你们走吧!”
“啥,不卖了,这可是咱们商定好的事啊!你想毁约不成?”柳媒婆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不卖了,你们爱咋咋地。”赵贵说完领着赵小英就往屋里走。
“这……我说大兄弟,没你这样办事的呀!”柳媒婆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手足无措,没有了办法。
丁甜甜见事情出现了转机,心情立时轻快了许多,嘲笑道,“你们走吧!还傻站着干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刘阿花乱了分寸,赶忙向柳媒婆赔礼道歉。
杨员外和杨明更是颜面扫地,上去夺过柳媒婆手里的银子,说了句,“这叫什么事。”便灰溜溜的走了。
柳媒婆气的指着刘阿花的鼻子道,“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无赖啊,你以后别再找我办事啦!一家两家的都是傻子,有福不会享,一辈子就是个受穷的脑袋。”说着气呼呼地就走。
刘阿花挺着个肚子紧追上柳媒婆,道,“您别生气啊!我娘家有个妹妹,我亲妹妹,比这两家可强多了,我带你们再去看看?”
柳媒婆生气道,“不用了,本来我也没打算上你家来,还不是你生拉硬拽的非说你家小妹多好多好,结果呢?你的话呀!没有一点份量,做不了主啊。你呀,还是回家歇着去吧!”
柳媒婆连损带挖苦,把刚才在丁甜甜那里受的气,都一股脑儿的撒在了刘阿花身上。说完顺了一口气,紧跑几步追上了杨员外父子俩,转身向夏家走去。
丁甜甜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思忖道,“大嫂可真是本性难改,银子要是不赚到手,绝对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丁大莲领着丁大文回来了。
看到刘阿花呆呆怔怔的站在那里,就拽着她,低声道,“阿花,你又瞎管闲事,快回家,小心动了胎气。”
刘阿花看着丁大文来了,心里正堵着一口气没处撒,没好气道,“大文,你胡咧咧啥?啥叫我管闲事,我这不是想让娘过上好日子吗?”说着瞥了一眼丁甜甜,“可惜呀!你小妹就是吃苦受累的命,没福,一辈子受穷的脑袋,多好的事,硬生生的让她给弄黄了。”
刘阿花发完牢骚,扭身就往家里走,边走嘴里还嘟囔着。
“这个败家娘们,整天挺着个大肚子瞎跑,真是气死我了。”丁大文看着刘阿花的背影骂了一声,便低着头来到丁寡妇面前,道,“娘,阿花的性子你也知道,你别生气……”ωWW。
丁甜甜看着大哥再替自己的媳妇开脱,笑着打断丁大文的话,“大哥你别说了,咱们家也分了,等你回去就和大嫂说,以后别总打我们的主意了,自家过好日子就得了,别整天想些怎么赚黑心钱,会遭报应的。”
丁大文被臊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丁甜甜也不管大哥的反应,拉起丁寡妇和丁大连的手就回家了。
丁大文心里憋气,心道,“这个败家货,和她说多少遍了,小妹人小鬼大,别轻易招惹她,这回好了,被这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得,又白费劲了。”
回到家里,丁寡妇脸上没有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