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披着毛巾坐在车里,车内开了空调,她却依旧控制不住发抖。
不久后,她听到了警车声响起。
这一场荒诞落幕,她得救了。
这辆宾利的后排空间很大,可她身边的男人气场太过于强大,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起初,江祁云的视线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看着车窗外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看了眼那辆车的车牌号,眼底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开车。”
随着他清淡的嗓音落下,司机发动车子,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转过脸来问她:“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
“我大概知道。”
“谁?”他饶有兴致的看向她。
“江怀谦的现任未婚妻。”
“还算聪明。”江祁云表示肯定。
其实细数最近这段时间,她租住的公寓经常晚上听到莫名的敲门声,上班的医院里有患者家属无理由找她麻烦,还收到恐吓短信,这都是有预兆的。
还有她的车才做过保养没多久,怎么会出现刹车失灵这种情况?
她没有得罪过谁,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有人想把她赶出这座城市。
顾慈低垂着眼睫,掩盖住眼里升腾起的失落,不言语。
她和江怀谦从小就认识,年少的时候他说过以后会娶她的,她以为他们以后会一直好的,可是后来他变了。
……
一路上顾慈没有问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江祁云不做慈善,也不会是平白无故救她。
他是要报酬的。
最终,车子在目的地停下。
云水墅,这是盛州市出了名的富人区。
对于这种级别的房子,有一种说法,如果出生的时候有那就有,出生时候没有那就这辈子也不会有。而现在,顾慈被带到这里,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顾慈在浴室里洗了澡。
她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
她的头发尚在滴着水,身上穿着并不合身的白色衬衣,长度遮到她的臀下,这里不会缺一件浴袍,可是他只给了她一件衬衣。
江祁云是故意的。
“过来。”
顾慈依言走到他跟前。
江祁云只穿了白衬衣,开了三颗扣子,袖子半挽,随意地倚靠着沙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平很静。房间内的灯很亮,足以让她仔细地看清这个男人。
他的眉骨比东方人略高一些,狭长的内双眼皮,眼尾弧度自然上扬,哪怕他不眯起眼来看人,也有种压迫的审视感。
他再度开口:“脱了。”
顾慈对上他深眸,似乎是不能接受这个要求,但也仅仅是须臾,她便把身上唯一的衬衣脱了下来。
她身上有且仅有这一件衬衣,其他什么都没有。
此时她未着寸缕站在男人面前,在他的灼灼视线下,她觉得浑身有种灼烧感。
她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白得莹润,发丝潮湿垂在肩下,腿上有几处淤青擦伤,给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江祁云从沙发上站起来,围着她转了一圈,手指贴上她雪白的脖颈,那是拿捏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