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站在那儿遍体生寒。
他的鼻尖上也有一颗痣,周燕宁很喜欢盯着他那颗痣看,还喜欢和他鼻尖蹭鼻尖,她也说过:“好性感。”
周燕宁还在那儿继续和电话那头的陈安然说:“如果不是因为……唉,妈,你不知道,他给我准备的求婚戒指,好大一颗呢,现在也找不到了。”
“本来现在,我应该在试婚纱的。”
她的语气里满满都是遗憾。
谢珩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她挂断电话,他再等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周燕宁看到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热情,缠着他抱,谢珩把她揽进怀中,紧紧地抱着,直到周燕宁打他,笑着说快喘不过气了。
饭桌上谢珩给她夹菜,周燕宁突然凑过来要摸他的鼻子,他心头一凛,躲了过去,“专心吃饭。”
周燕宁很不满:“好小气,老古板!”
谢珩自己生了两天的闷气,他觉得周燕宁怎么能这样没良心,她怎么能把他当成别人的影子。
他从前设想的那些情况里,最坏的不过是和个死人争,可结果是,他做的一切,都可能是在周燕宁对另一个人的爱上添砖加瓦。
可能一生周燕宁都在透过他注视另一个人。
谢珩气得快疯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骨子里的奴性,看见周燕宁、看不见周燕宁,都在想着她会不会饿了、渴了、无聊了,舍不得对她冷脸,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舍不得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她实在太喜欢摸他那颗痣了,他抑制着内心汹涌的情绪坐在那里给她摸,甚至连一点有破绽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
但凡他有点骨气,都该去质问她,可是他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问了又能怎样,她要是否认,也不过是在说谎,她要是承认……
她要是承认,说不定还会问一句:“你介意吗?你介意的话,要不要分开?”
那他要怎么回答?!
到时候他只能像是朝主人吠了两声的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去。
谢珩气得心肝疼,连着两天晚上,失眠的他抱着睡得香甜的周燕宁,目光幽怨地盯着她看。
第三天,谢珩调整好了心态。
之前是他想窄了,他跟那个人的相似之处仅此而已,和周燕宁过一辈子的终归是他,总有一天他会在周燕宁心里有自己的名字。
或许他应该感谢那颗痣,如果不是它,周燕宁就不会一开始就对他产生好感,他的过去和前途都是一片迷雾,如果不是周燕宁的坚持,他大概率不可能主动上前去拥有她。
于是这天,周燕宁很明显地感觉到谢珩心情很好,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好多次:“燕宁,谢谢你选择我。”
周燕宁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珩抱着她亲,“就是觉得,上天给我们的缘分,我们应该好好珍惜。”
周燕宁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句话有点琼瑶小说的味儿了,她怀疑谢珩最近是不是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