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铭侯府朱色院门大敞,府外的青石雕狮望桩,悉数都拴了马。
来客华服锦衣,款步而行。
府里侍从们一波波出门迎客,再福低了身子将人接到前厅。
老夫人的六十寿辰,府上各处都结着红彩头。前院里搭了戏台,同那花灯节一般热闹。
尹南安的脑袋,晕沉的厉害。
她意识逐渐清醒,身子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难道是被鬼压床了?
她心里记得秘法,便使劲转动着眼珠,尝试着伸出舌头。
果然,不多时,她的努力成功了。
她挣扎着抬了眼皮,入眼便是雕着瑞兽的贴金檐帘。
她快速翻起身,便要下床。这若是在博物馆的古董上睡着了,她不得丢了全体社畜的颜面,上新闻头条!
可下一瞬,光洁的皮肤暴露在三月天里,给她冻得一个激灵。
娘哎!
她下意识去拉原先盖在身上的锦被,却让男人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暴露在了春色里。
两人不着寸缕,同榻而眠,共覆一被。男人胸膛上还浮着一层薄汗,鬼都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都要拉出丝来。
造孽!享受美味的过程她是没有一丝印象!
男人似也觉得冷,嗓子里发出低沉的闷哼,尹南安的心脏也跟着停了半拍。
她努力整理着思绪,迅速从一旁散落的衣物中挑拣出自己的,胡乱地将衣物往身上套。
男人的身量很高,将她下床的路挡得彻底,她猫着身子,从男人腿上跨过去,踉跄下了床。
她口中默念着罪过,踩上床榻边的藕荷色绣鞋。
屋内焚着香,尹南安仍觉得心中燥郁得厉害。
她,尹南安,穿越了。穿来的原主拥有跟她相同的姓名。
南安,难安。
闺蜜时常让她去更名,说她的名字谐音晦气。这不,晦气事儿来了!
她回望一眼银白绸缎帐幔倾垂之下,半遮掩的男人,深深抽了一口气。
这床榻上的男人,正是原主一直暗恋的侯府大公子萧旭,的二弟萧北宸!
男人双眸紧闭,一对墨色剑眉舒展,撤了平日的倨傲。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他似被人下了药,竟让她瞧出一丝破碎的颓废感。
可原主的记忆分明告诉她,这个萧家二公子,并非善类。
男人从束冠下散落开来的墨色长发,勾着尹南安又往前移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