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莺被他们或审视或不赞同的目光盯的后背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随即二话不说把自己手中的小酒杯递给顾怀瑾身前,不动声色给他使一个眼色,示意他乖觉配合着点。
这便是她基于顾怀瑾喝酒格外上脸,想到的办法。
而且她这说法也确实不错。
可以说那些一喝酒就脸红心跳加速的人,都多多少少存在着酒精代谢不良的问题,也就是俗称的酒精过敏。
这类人一旦大量饮酒,极容易引起酒精中毒。
要她说,顾怀瑾那糟糕的酒量,不就代表着他确实不适合喝酒吗?
反正她可不相信,他一个大男人能在生意场上做到滴酒不沾。
这样长年累月的应对酒局,都还练不出酒量来,不就是身体代谢的原因吗?
而顾怀瑾在接收到她眼中的信息,心口热热的,接过她手中的小酒杯,仰头一口闷。
随着顾怀瑾放下酒杯,大家伙就这样亲眼目睹他的脸迅速腾升起一片潮红。
顾怀瑾便也顺势放松眼皮,清亮的眼神开始渐渐无神。
再配合他面上都潮红蔓延至耳根的架势,倒是让人一眼便看出了他的酒量确实不行。
为了更具有说服力,长莺直接点了一个考上医学院的侄儿,“小全,你不是学医的吗?给大家伙解释一下。”
被点名的蔡福全面色一苦,但还是战战兢兢的把自己所学知识一板一眼的道出。
虽然有有些专业名词听不懂,但喝酒伤身这条大家还是听懂了。
特别是那些看不惯自家老伴天天喝酒的老嫂子,当场就开始发作,桌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最后还是蔡春妮见场面要失控,以超大嗓门给镇压了下去。
再由嚷嚷老半天,却没人听她说话的老太太拍板决定,把酒桌上的酒碗全部换成了小酒杯。
虽然长莺说的一通什么酒精过敏,有了专业人士的肯定,但自古以来的酒桌文化根深蒂固,大家伙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特别是那些同样喝酒上头,却一直引以为豪自己酒量大的人最为不忿。
只觉得是女儿家外向,想护着这小子,还非要整出什么酒精过敏的事来混淆视听。
只是辈分最大的老太太都决定了,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只一个劲的往自己小酒杯里倒酒,想用事实证明给大家看,这什么酒精过敏就是瞎说。
长莺见场面控制了,适时退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面前的菜。
顾怀瑾知道虽然有了长莺在前面打头阵,但他要是真顺势躲过这场酒,势必会给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便以自己不胜酒力的为由,愿自罚三杯,再说了些好听话,这才把事揭过去。
之后倒是没有人再劝他喝酒了,因为此刻的顾怀瑾一改之前的稳重自持,脸上一直挂着乖巧的笑。
别人让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开口说话就是傻兮兮的笑着。
明眼人都看出他此刻已经醉迷糊了,那些个心中还有些许不忿的人,见他这个模样,也都消气了,便也就没再为难他。
当然也有人想趁着他醉了,想让他来个酒后吐真言。
谁知顾怀瑾就像锯了嘴的葫芦,除了露出一个傻笑,什么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