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被司夜寒的话噎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人家小夫妻恩爱,没事好搞点隐私,不想被人打扰也无可厚非,她硬是往里面塞人,未免有点过分。传出去了,外人还以为她故意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呢。“奶奶,其实夜寒说的也对,以前他一个人住,的确需要佣人照顾,但现在我来了,这些佣人,能省一个就省一个吧,不然下次再出什么问题,我们司家就真的要上热搜了。”
见时机成熟,秦染便又站出来打圆场道。事到如今,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思虑片刻,遂点头说道,“行吧,既然你们嫌麻烦,那我就不安排人手了,不过小染腿脚不太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说完,老夫人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夜寒后,转身离开。老夫人离开后,司夜寒侧身靠在沙发上,语带玩味的看向秦染。“说吧,想怎么谢我?”
谢?怎么谢?这浑蛋刚才占尽了便宜,居然还有脸要感谢?秦染黑了黑脸,随后装傻充愣的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打心眼里感谢你,你放心,我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从此以后,我一定全心全意为你做事,绝对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司夜寒眸子沉了沉,脸上似有不悦,“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吗?那……你想要什么?”
秦染眨了眨眼,满脸疑惑的问道。司夜寒喉结滚了滚,好一会儿才道,“我想要什么,你真的不懂?”
秦染看着他越发浓重的黑瞳,心脏蓦地一缩。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该不会是想来真的吧?“那个,我明天怎么去公司报道?”
意识到不对劲,秦染赶忙转了语气问道。见她故意转移了话题,司夜寒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后,他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文件袋,扔到秦染的怀里。“自己看。”
秦染接过去,呐呐的打开看了一眼,却见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个叫秦氿木的男孩子档案。“这是什么?”
秦染诧异的看着手中的资料,不解的问道。“你的新身份,明天起,我会让陆城带着你去公司报道,到时候,你把这份资料提交给人事部就行。”
掐灭手中香烟,司夜寒淡声解释。闻言,秦染赶忙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这才发现,资料上那个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孩,可不就是她那晚去江家园的装扮吗?不光如此,资料上除了她的名字动了之外,其余资料基本没有动,就算是名字,也是拆分了她的染字,改成了秦氿木。“有了这份资料,以后我再去公司做事,老夫人想查,也查不出来,夜寒,你对我真好。”
收起手中资料,秦染赶忙对司夜寒奉上一通彩虹屁。“你知道就好,不过……”司夜寒目光复杂的扫了她一眼,暗沉的嗓音,藏着令人畏惧的震慑,“我的好,也不是无条件的,你最好对得起我的良苦用心,否则,我会让你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为防止报道的时候出错,秦染吃过晚饭,就拿着档案去了书房。等到她回卧室休息的时候,司夜寒已经洗过澡,躺下睡了。他似乎喜欢裸睡,人躺在床上,薄被只盖着下半身,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肌,以及惹人遐想的公狗腰……有了上次的教训,秦染这次不敢再盯着他看,悄悄的拿了一床被子,打算躺在沙发上休息。可她人刚躺下,床上的司夜寒却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给我倒杯水。”
他揉着太阳穴,颐指气使的命令她道。“……”又来!你就不能早点开口,非的等她躺下了再说?故意的吧?秦染气的想骂人,可最终还是逼着自己把那些脏话咽了回去。“哦,好的,我还以为你睡了……”叹了口气,秦染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去给司夜寒倒水。与此同时,司夜寒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里面的药瓶逐一取了出来。见他又要吃药,秦染端着杯子的手不觉顿了顿。田嫂不都被清理了么?现在又没人盯着他,他怎么还要按时吃药?难道,他真的有病?将手中的温开水放到司夜寒的床头后,秦染就赶紧转回身去继续躺着,生怕一个眼神不对劲,又被他盯着不放。。一开始,司夜寒没有理她,自顾自的拧开药瓶,将里面的药按份额依次倒出来。但当他打开其中一瓶红色的药瓶,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几粒药时,他的面色突然就沉了下去。“我吃这么多的药,你就不好奇吗?”
不等秦染坐回沙发山,身后的司夜寒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沉,透着几许探究和寻味,秦染身形一僵,意识到要出问题,脑海里迅速旋转了起来。“好奇,可我不敢问。”
秦染抿了抿唇,转过头去时,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无奈了疼惜。“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打听你的隐私,所以我不敢问,怕问了你会直接把我撵出去。”
许是秦染脸上的表情过于真实,也或许是司夜寒对她的怀疑,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深。他在盯着她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后,这才冷声吩咐道,“好了,没你的事了,回去躺着吧。”
秦染心口一松,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她点了点头,快速退回到沙发上躺着。司夜寒倒出所有要吃的药,随后端起水杯,一口吞了下去。吃完药,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扔,毯子都没盖,便翻身躺了下去。因为是裸睡的缘故,他后背上那道丑陋的烧伤疤,再次呈现在秦染的面前。秦染想了想,故意问道,“你吃这些药,是为了治疗后背上这道伤疤吗?”
司夜寒身子僵了僵,没有说话。秦染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又自顾自的说道,“我腿上那道疤,也是烧伤疤,当时治疗的时候,我吃了三年的药,才从那种痛苦中缓过来,你身上这疤痕这么长,这么深,这些年受的苦,一定比我还多吧?”
她之所以要跟司夜寒说这些,一来是怕偷药的事被发现,她没办法自圆其说,二来,也是想趁机增加司夜寒的好感度。普通的讨好,根本打动不了这男人的心,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只能剑走偏锋,通过共鸣来打动司夜寒。她身上有和他一样的伤疤,经历过跟他一样的痛苦,这样就可以产生很好的共鸣,讨好起这个男人来,也就相对有说服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