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想着,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随后,司夜寒带着一名女佣,缓缓从外面走了进来。女佣的手上还推着一个餐车,车上摆着各式早餐,有燕窝粥,包子,油条,以及各种清淡的小菜。司夜寒进门后,命令女佣将早餐车推到秦染的床前,随后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你不用动,等下在床上吃就行。”
话落,他伸出手,亲自拿起一只瓷碗,为秦染盛了一小碗燕窝粥,送到她的面前。秦染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望着司夜寒手里的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司夜寒见状,不禁拧眉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粥碗,伸手去拿旁边的热牛奶。秦染反应过来,急忙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是不方便在床上吃东西而已。”
司夜寒闻言,却是没理会她,而是继续耐心的投喂,“你腿上受了伤,多吃点燕窝粥,可以补充元气。”
说着,他重新拿起那碗香滑软糯的燕窝粥,递到秦染的面前。事到如今,秦染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过去。可她实在是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就随便吃了几口,随后问司夜寒道,“那个江茗韵,你打算怎么处理?”
提到江茗韵,司夜寒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他拿起一双筷子,在秦染面前的盘子上加了一些小菜,随后才道,“做错了就要受罚,谁都一样,我已经命令她滚出晋市,你放心,以后她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闻言,秦染有些错愕地看着司夜寒。她还以为,凭着司夜寒跟江茗韵的特殊关系,他会找理由包庇对方,可万万没想到,司夜寒竟然对她也能下那么狠的手?“在想什么?”
见她端着碗陷入沉思,司夜寒不觉疑惑地问道。秦染回过头来,抬头看了司夜寒一眼,随后才幽幽的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放过江茗韵,毕竟你们俩……”她话说了一半,便抿唇不语,低下了头去。司夜寒见状,薄唇微勾,故意问道,“我们俩怎样?”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秦染不禁咬着嘴唇小声嘟囔道,“这个还要我说明白吗?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闻言,司夜寒没有说话,而是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秦染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迅速放下碗筷,将身体向后靠了靠。司夜寒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暧昧的光。他故意将身体向前倾,单手撑在床头,将大半个身子,都撑在秦染的头顶。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笼罩住秦染,她不耐的在他身下挪了挪,想爬下床逃走。可不等她有所行动,司夜寒忽的伸出手,一把将她按回了床上。“我跟江茗韵,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低眸凝着她,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她只是我的一名药剂师,负责帮我解毒。”
“解毒?”
秦染怔了怔,下意识地问道,“你身体内有毒吗?”
司夜寒摇了摇头,站直身子,随后拉开旁边的抽屉,指着里面的药瓶对她说道,“是解这些药的毒。”
这个抽屉里的药,就是之前秦染看他吃的那些抗抑郁的国外药,秦染听到这些,心头便是一顿。她没想到,司夜寒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些,毕竟,这是他的隐私。司夜寒低下头,目光深邃地凝着秦染的脸,故意问道,“你既然偷偷去查过这些药,想必应该知道它们都是做什么的。”
秦染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是查过,但我觉得……你不像是有那种病的人。”
闻言,司夜寒的薄唇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有意问她,“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确有病呢?你还会爱我吗?”
这个问题,秦染在进司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她几乎是想都不想,便主动伸出手,抱着了司夜寒的腰,并将头用力的埋进了他的身体里。“我不介意,其实从带着你的药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我就想过你可能会有病,但我真的不介意,否则,我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引出幕后黑手。”
她的话,多少有些触动到了司夜寒。他低下头,望着怀中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心,在那一刻竟慢慢的化开来。良久之后,他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秦染的头顶揉了揉,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只心爱的小动物。“其实我没有精神病。”
司夜寒笑了笑,柔声安抚她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就是真对我怎么样我也不在乎,我的命是你给的,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秦染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胸口,语气坚决的说道。她的动作,蹭的司夜寒心头有些发痒,他喉结不耐的滚了滚,身子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自从那晚之后,他发觉但凡被这女人一靠近,他的身体就会本能地起反应。“我之所以会继续吃药,只是为了迷惑老夫人而已,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将司氏集团交给我。”
稳了稳心神,司夜寒低头继续跟秦染解释道。司夜寒的话,让秦染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家训。她记得里面的第二十七条里有规定,好像司家的子孙,若是有大病的,将来是不可以继承司家遗产的。这么说,司夜寒回来后故意装病,还每天一粒不差的吃着老夫人送来的药,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对方,让他们放心把司氏集团交给他吗?想到这里,秦染突然忿忿地抬起头,对司夜寒说道,“可你一旦承认自己有病,那司家的家业将来就没你的份了,这样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是啊,所以,不管我现在多么风光,将来的下场,只会一无所有。”
司夜寒动了动唇角,有意试探她道,“秦染,你现在考虑清楚了也不晚,早点跟我分开,兴许还能趁我有能力的时候,给你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秦染知道他在试探自己,便果断摇头,语气坚决的道,“我不走,我说过了,我嫁给你,不是图你的钱,我是来报恩的。”
听到这两个字,司夜寒的眸子不觉沉了沉。他伸出手,捏住秦染小小的下巴,故意问她,“那,如果我现在要你以身相许,你可愿意?”
秦染心口顿了顿,但很快又镇静下来。“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的身体,那我愿意给你。”
她红了脸颊,假装害羞地说道。“嗯,我想通了,现在不介意了。”
望着手心里这颗像是熟透了的草莓一般的精致小脸,司夜寒薄唇微勾,俊颜缓缓地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