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十三的回答有足够的理由,“淳于仁是三杀帮的属下!”
淳于仁竟然是“三杀帮”的属下,那死去的淳于礼父子呢?还有淳于家的另外三位爷,淳于义、淳于智、淳于信,他们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一个推着手推车的贩夫逢过。麻十三疑惑的看向辜独,手中的竹棍却已刺出,刺向推车的贩夫。
贩夫的脸上依旧还带着即将归家的兴奋,可他却已经丧生在麻十三的“阴阳棍”下。
辜独疑惑的看向麻十三,正如麻十三适才疑惑的看着他。
“据我所知,‘三杀帮’有两位杀手,一个叫‘贩夫’,一个叫‘走卒’。”麻十三用竹棍敲了敲贩夫的手推车,道:“贩夫已经死了,走卒怎么还不出来?”
走卒没有出来,出来的是三根银针,一尺长的银针;一根射向“西极”,一根射向麻十三,另一根射向还在疑惑的辜独。
谁能想到如此普通的一架手推车竟然可以发射出致命的暗器?
麻十三想到了,所以在用竹棍敲击手推车的同时又夹马回撤,仿佛知道车内会射出银针,仿佛自己家也有辆相同的手推车。而且他知道自己可以躲闪,但“西极”无法躲闪,所以他先用竹棍挑开了射向“西极”的银针,而后缩头避过,飘身下马,站在手推车上。
辜独没有躲避,伸手间已将射至的银针接在掌中。
麻十三看来,像是在说:难道你不知道用手去接杀手的暗器乃是江湖大忌,难道你不知道杀手最愿在暗器上淬毒?
辜独直着眼睛看回,像是在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不惧天下奇毒?
麻十三转回头,用包裹着麻布片的脚掌跺了跺手推车。
他难道不怕手推车内再有暗器?
此时任何一种淬毒的暗器刺向他的脚掌,他都避无可避。但他偏偏知道手推车内再无暗器,偏偏用脚去跺手推车。
走卒终于无可忍耐,推开手推车旁侧的木板滚出。
麻十三的竹棍已经在等着他,辜独手中淬毒的银针也在。
一棍一针,走卒来不及任何反应,已经追随贩夫而去。
麻十三再次看来,目光如刀,“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我们将要走很长的路!”
辜独知道他口中的“长”指的是凶险而非路途。
“我知道!”
“可你心神不定,气息混乱,怎么上路?”
麻十三的“阴阳棍”足以杀死走卒,可辜独偏偏要射去毒针。在麻十三看来,这不仅仅是多此一举那么简单,还表露出辜独心烦气躁,以至判断有失,。
一碗小米,足足一海碗,倒在桌上。
麻十三要辜独数出米粒的数目。
一海碗小米究竟有多少粒?麻十三不知。数清这些米粒要多少个时辰?麻十三也不知道。他只是要辜独数,直至辜独去除烦躁,静下心绪。
辜独竟然听话,乖乖的去数桌上的米粒。
大柳树下,灰衣人吸起旱烟,穿红衣的孩子哆嗦着腿走来。
“我是不是应该放心了?”
“他们……他们还没有回来,要等他们回来才知道结果!”
“不必等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孩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他浑身颤抖,猛的拨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胸膛插去。
灰衣人摇了摇旱烟袋,喷出一口浓浓的旱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