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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点,西装笔挺的莫东署独自驾车来到沐若霏的住处。
首先,他环顾四周,这里夹道不宽,虽然不是豪华住宅区,但幽静别致,算得上隐密,非常适合她那种不爱与人打交道的人住。
再来,他观望她的公寓建筑,白墙与白色大窗,紧拉着深蓝色窗帘,很普通、很朴实,一点明星气息都没有,寻常记者不会找到这里来,就算找来了,也很难摸上她家去。
他按了门铃,门把转动之时,他送上一大束昂贵的紫色郁金香,“很高兴你邀请我来,希望你喜欢这束花。”
“谢谢。”沐若霏接过花束,自若的将他迎入内。
他尾随着她进门,适才她亲自来开门,就跟他想像中一模一样,没有仆人,当然,这顿晚餐也极可能是她亲自烹调。
“你坐一下,马上可以吃饭。”她倒了杯酒给他,弯进一个类似厨房的门里去,随即传来阵阵菜香。
他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背影,修长窈窕,一件白色针织紧身上衣,同系列的米色长裤,除了剪裁合身之外,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婀娜多姿,别有风采。
这就是她可以成为千万明星的理由吧,一举手,一投足,皆是绰约。
他在沙发坐下,一目了然室内的隔局。
这是间很舒遭的公寓,大约四十坪大小,布置得简单清净,灰、蓝、白三色组合了全部的家具,墙上有一幅中国字画,是唯一的装饰品。
他笑了笑,她不像个明星,反倒像个潇洒的艺术家,身为万千影迷宠爱的超级明星,身外物这么少,这倒挺少见。
“可以吃饭了。”沐若霏从厨房出来,手中端出最后一道菜。
上了餐桌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今天吃中国菜,五菜一汤,米饭;筷子,非常非常中国。
“吃得惯吗?我唯一会做的莱,就是家乡小菜。”她舀汤给他,是很普通的绿豆芽海带汤,“如果吃不惯的话,我们可以叫外卖。”
“这些很好。”他阻止了她叫外卖,将视线停在餐盘上,温柔的说:“九岁以前,我也是用筷子吃白米饭。”
那些记忆是再也回不来了,自从那场无情的大火以后,他跟随义父葛罗素博士到饿罗斯,住的是陌生的地方,吃的是陌生的食物,至于米饭,或许是近情情怯吧,他己经好久没碰。
“哦?”她神态自若的为自己夹了一筷子蒜茸茄子。
其实她早知晓十方烈炎的来历,他们都来自台湾,与她一样流着黄种人的血液。
尽管他们的血液是这样的接近,他们仍是敌对的,她为调查局效命,而他则是她力除的目标。
“我在台湾出生,去过台湾没有?”他津津有味的喝掉那碗汤,接着解掉袖扣,卷起袖子,开始吃她烧的菜,一副准备好好大快朵赜的模样。
她的心陡地一动,莫东署现在的样子倒有几分居家男人的感觉,身后没有服务生,没有佣人、厨子服待,也没有刀叉与音乐,他们好像一对普通的情侣在共进晚餐。
赶走心中可笑的想法,她淡淡的摇摇头,“倒是有些亲戚住在台湾,不过,大家从未见过面,他们恐怕也不知道拍过电影的沐若霏就是我。”
“看,这就是现代中国人的悲哀。”他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毛,送一口沙菜芥蓝入口,“明明就是一家人,却要分得这么残忍,许多离散的夫妻子女,一辈子都无法再见一面。”
她点点头,没有否认他的说法,这是每个身为中国人的痛,“大时代的悲剧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她一直以为莫东署是个只会享乐的大亨,他有权有势,派头绚烂,纵横影业,奢华浮烂,谁不仰赖他的鼻息?他还会有根在何处的观念吗?
然而现在,她似乎该对他有所改观,起码他是有点思想的,不是一迳只有铜臭味。
餐后,她泡了一壶茶。
品了茶水后,莫东署微微一笑,“纯茶叶?”他到女人的住所去,没有一次不是得到浓酒的招待,女人都希望他酒后乱性,愈乱愈好。
“纯茶叶。”她点头,端出用以佐茶的绿豆糕和小圆麻暑,“或者,你习惯喝别的?”
他盯着沐若霏,似真似假的说:“茶就可以了,它虽然不能醉人,你却可以。”
“这是恭维?”今夜会是他们的第二次吗?能令“日冕”爱上她即可,不管用何种方法,她并不在乎进程,重要的是结果。
“绝对是。”他用天鹅绒般的声音说话,接着,他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嘴唇轻柔的拂过她的红唇。
她本能的僵硬起身子,虽然已有一次的经验,那毕竟不够。
“你紧张吗?”他性感的在她耳旁说话,感觉到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并不习惯男人的碰触,这令他感到由衷的欢愉。
“我想你可以让我放松。”她合上睫毛,和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做爱,这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她想让莫东暑爱上她,她最好试击投入点,否则敏锐的他极有可能教她功亏一箦。
“我很乐意。”
说完,他毫不迟疑的吻住她,很快的,他的手摸索到她柔软的胸部,试图引领她美妙的反应。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上回有酒精的麻醉,感觉没那么清晰,而此刻,他的手指就像灵活的蛇,挑逗的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快感,这是她想抵挡也抵挡不了的自然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