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见
和虞万支厨艺的突飞猛进相比,新房装修费的进展就比较缓慢。
毕竟是那么大的地方,光铺电线都得花不少钱,他只能做完一项就停下来接着攒,因此大半年过去,才要开始打柜子。
此时已经是春去秋来,铺好一个多月的地砖上都是木屑,人稍微吸口气就受不住。
闻欣是来看进度的,猛地往后退一步,揉着眼睛说:“进灰了。”
虞万支弯着腰看她,轻轻吹说:“要不你别进去了。”
闻欣其实来看过好几趟,红着眼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虞万支往里走,跟师傅搭着话,稍微绕半圈后才出门。
闻欣正百无聊赖地靠着墙发呆,看到他站直说:“现在去接得得吗?”
虞万支就惦记着好久没带她出门玩,拍着她蹭到的白灰道:“我跟钱嫂说过了,得得晚上再他们家吃,我们随便转转。”
出门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安排,闻欣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说:“早知道穿裙子了。”
虞万支理所当然道:“那也很好看。”
又觉得是自己没有计划好,说:“要不回家换?”
大概是快三十岁,闻欣最近偶尔觉得自己青春不再。
她那天翻旧相片,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这会说:“就那样吧。”
虞万支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要按电梯的手一顿,说:“你这两天好像有点不高兴?”
多年的婚姻生活告诉他,与其暗自揣摩出错误的答案来,不如直截了当地去询问。
不高兴吗?或许是吧。
闻欣有点提不起劲说:“大概是秋天,比较悲伤。”
心情跟天气的关系,虞万支不想细究,他道:“那今天就开心一点。”
从这一刻,闻欣已经扬起笑容期待说:“那我们去哪?”
虞万支按下电梯,难得神神秘秘说:“秘密。”
闻欣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嘛。”
虞万支向来最吃这一套,差点忍不住,正好电梯门打开,他道:“到了你就知道。”
闻欣也就不穷追不舍,只在心里琢磨着。
她眼睛转啊转,虞万支摸摸她的发尾说:“你猜不对的。”
闻欣的想法便越发的天马行空起来,大胆说:“去监狱吗?”
反而是虞万支的眼睛瞪大说:“去那儿做什么?”
闻欣能想到最不可思议的答案就是这个,嘻嘻笑说:“我就试试能不能猜中。”
虞万支捏捏她的脸道:“那也不能讲胡话。”
这已经是闻欣能猜到最不靠谱的答案,她江郎才尽道:“我还是拭目以待吧。”
虞万支本来对自己的安排很有把握,陡然不自信起来说:“要不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闻欣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双手一摊说:“跟你在一起就行。”
虞万支是恨不得为她射日,牵着她的手道:“那就先吃饭。”
他对这一项是最有信心的,讲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