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严笑笑:“我明白了,我嫌疑果然很大。你以为我诱骗少女致未婚生子,又不想履行责任是以杀人灭口。”
云碧海吸吸鼻子:“你现在也没摆脱嫌疑。至多少一条诱骗罪名。”
唐严看他情绪已镇定下来才缓缓道:“我与你一样存疑。”
云碧海愣住,猛地揪住他领口道:“当真?”
唐严握住他手腕:“这个话题有些惊悚,你答应我在我说完前不可打断。”
云碧海用力点头,恶狠狠道:“你若骗我,我咬死你!”
唐严无奈摇头:“你先松手。”
云碧海慢慢放开,眼睛还一眨不眨看住他。唐严觉得压力颇大,扬手松了松领口才斟酌语句:“你多方打探应该已知我是唐录元与孔贞娴私生子。当年唐录元游戏人间并未打算结婚生子,是以从未承认过我母亲与我身份。”
云碧海觉得有些奇怪,自家姐姐的事怎会引到这里开始。
唐严道:“孔贞娴女士一片成名就打起嫁入豪门的主意,周璇众多富豪之间,她的入幕之宾也不止唐录元一个。但当她发觉自己有孕一算时间就认定父亲是谁,奈何唐家根本不信。求而不得的女人最恐怖,她甚至尾随唐录元风流快活出来搞破坏,其中一次她抓住的女士叫碧溪。”
云碧海头顶如被棒揍:“甚麽?!”
唐严硬下心肠来:“碧溪当时只得十七岁,正读高中年纪,被唐录元那样小开追求一时迷惑也很正常。若你不信,可去校方查学籍档案。”
云碧海脑中闪过一些念头,他目瞪口呆:“这不可能!”
唐严握紧他肩膀:“这一段我有朋友查过有确凿证据,包括她入院时间并生产证明,她是生下山山之后才嫁给你父亲云氏。”
云碧海愣住:“姐姐和我不是一个父亲?难道因此父亲才不爱姐姐也不重视我,只因他怀疑母亲品德?”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样古话的智慧有时何其残忍。
唐严没有说话,这是另一个家庭的悲惨故事,他没有权利置喙。
云碧海深吸口气:“你接着说。”
唐严还有松手,继续握住他肩膀,因他眼前这男孩面色太过苍白,他真担心自己一松手这个孩子就要跌落无底深渊:“她最后一通电话打给我是说她无法接近父亲只得买同一架飞机班次,期望在机场能确认些许事。我当时还疑惑她为何说无法接近父亲,却没等到她亲自来解惑。”
云碧海喃喃道:“那次空难。”
唐严颔首:“正是那次空难叫唐家死了半数。”
云碧海恨恨道:“但最该死的那个却没上飞机!”
唐严叹了口气:“临时被叫去处理事务留下狗命一条。”
云碧海大怒:“祸害留千年!”
唐严再度颔首:“可不是。”
云碧海怒完又生疑:“姐姐如何知道上一辈事?”
唐严道:“我也反复考虑过。碧溪女士不像是会主动提及的人,因山山此前从未说过类似话,我推测也许是她发现了甚麽以往没发现的线索。”
云碧海苦苦思索:“小时候父亲对我们爱理不理我也曾怀疑过自己不是亲生,但从未当真。只当是父亲为人冷漠,姐姐还劝慰我。”
唐严抿了抿唇:“若你不介意,能否让我一个朋友去你家?”
云碧海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可以,我也期望知道事实真相。”
唐严当他面打电话给小郭约好时间,云碧海叹口气:“早晓得你识破我,我何必装的那麽辛苦。”
唐严看他一眼:“有人时时在面前演戏多有趣。”
云碧海咬牙切齿:“就是你这恶劣个性,不怨别人都怀疑你。”
“所有别人也只得你一个。”唐严指指手帕,“虚张声势的幼猫以为竖起尾巴龇牙就是猛虎。”
云碧海猛地将手帕扔回去:“别忘记你仍有嫌弃。”
“甚麽嫌疑。”唐严接住手帕却又递过去,“喂,洗干净再还我。洗不干净就买新的来。”
“喂,你真对我姐姐没有意思?”
“你是想我说有还是没有?”
“有怎样,没有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