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天一包,不能多吃。”何非鱼站起来去拿那一堆零食,打算只留他手上那一包,却被何凛冬给逃了。上楼的时候还表示:“你不孝顺,你要变成老婆婆了吗,你们拉住她,不许跟上来——”
何非鱼:“……”
看着她被何凛冬呛的说不出话来,见到她同朝墨一起出现在眼前的赵深君心中郁气少了不少,果然,只要何非鱼看上去不太高兴,他就会心情不错。
“下次别带这些过来了,冬爹的胃越来越不好,不能吃那些。”
朝墨盯着他认真道。
这话惹火了赵深君,从何非鱼那里收回眼神,冷视着他:“你不是孝子,这点心意也不能满足他?”
客厅内气氛怒剑拔张,不光是赵深君火大,朝墨也有些生气。
他待在何非鱼身边许久,久到常常看见这个人从年少至今享受着她对他的好。以前朝墨还没明白自己的感情,如今对她有了旖旎的奢望,自然看赵深君第一个不顺眼。
赵深君的卧室被安排在最里面一间,他同朝墨的房间刚好都挨着何非鱼,等到她要出去晨跑的时候也打开门:“一起去。”他们二人皆是一身运动装,围绕林荫道跑过三回之后才回去,敲着何非鱼的门却被告知他们回来了的朝墨只得下楼,正好看见二人都是一身白色衣服,看似情侣一样,心中淡淡苦涩。
他将目光挪开,瞥见像是不太舒服的何凛冬靠在椅子上,报纸都懒得去拿。对上朝墨的目光,何凛冬不太自在的道:“你们用早餐吧,不用陪我。”
“冬爹,你胃又难受?”他皱眉,百分百确定是这样。
何凛冬哼哼笑几声,表示小辈不要僭越管长辈的事情,他顶着一张“是啊我就是吃多了零食敢说我就给你们颜色瞧瞧”的脸,让想说他的人都没法招惹他,要是再把他弄生气了,胃伤什么的加起来……
最终还是叫来了家庭医生给他看看,何非鱼不放心的佣人叮嘱,一定要将零食藏好一些,藏不好直接送给周边邻居家的小孩。
等他们走后,佣人和何凛冬面对面。
佣人:“……”
何凛冬:“呵呵。”
因为暂时还不想把老命玩完,最后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佣人把零食拿走,甚至塞进了自家小孩的小书包里面。佣人是菲佣,家里七个大孩子不算,还有四个小的,何凛冬再怎么无耻也不好意思去佣人房里翻小孩书包。
太low所以他决定出去喝茶,甚至带上了赵深君。
“去哪儿?”正拿着手机发简讯的他问。
何凛冬做好主张,让人去准备车,对赵深君嫌弃道:“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介意阿墨陪在阿鱼身边,既然这样那你就待在屋里吧。”
话落,赵深君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不再犹豫站起身:“算我陪你。”
何凛冬一路上都在用“日后看你怎么死”的目光扫他,赵深君被他看了好几眼,实在受不了了整个都背对着他,等好不容易到了公司,这老家伙又闹着要去方便,保镖几个都跟去了。高楼大厦,满满精英气场,赵深君毫无动摇,往电梯处走去。
整栋大楼都是何氏的员工,楼层里分别有健身房游泳池休闲放松的地方,还有特意请了手艺不错的厨师准备吃的,既满足了员工胃口,还能招待客人。
打电话给何非鱼的时候他在挑选厨师做的蛋糕,一小片一小片草莓沾满了奶油,他让厨师包装一下,电话开了静音,不然她不会不接自己电话。赵深君只得提着蛋糕去到最顶层,正好碰见疾步走动的jimmy。
“你过来了?等下哦,boss在会议室,ao的总裁过来了正在谈重要的事。”他指着一处办公室道:“你可以选择坐会儿或者转转。”jimmy是个混血,有点娘气,工作的时候倒显现出他不一样的一面来。
赵深君点头,他的到来让百忙中的员工不少都抬头打量起他,然后看见他居然经过了jimmy的同意进入了boss的办公室,目光中的火热和震惊让赵深君通过玻璃反射的倒影瞥个清楚。
他皱眉走进去,将蛋糕放在里面之后,打量起这办公室。时尚简洁,并没有追求极致的舒适,地方很宽阔,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能看见对面大楼之后的高尔夫球场和空中花园。桌上的电脑还开着,他放下书包,桌上的笔资料都整理的很干净,不同于何非鱼给人温婉柔美的感觉,倒是说不出的果断利索。
他目光一顿,电脑的光屏黯淡下来,就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一张照片。赵深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去碰电脑。还是需要密码,他想了片刻,打上自己的名字和生日,果然开了。
看到照片的那一瞬他微微一愣,才发现照片上的日期是五年前的,他在何家过的第一个生日。那天他躲了起来偷偷哭泣,眼睛红了一大圈,在花园不知哪个角落睡着了,而画面上显示的是有灯光照耀的一角,有人给他和找到他的何非鱼拍照。
夏夜蝉鸣,蓝色玫瑰放在他脚边。何非鱼毫无顾忌的坐在地上,伸长了腿,让他趴在了她的腿上安然入睡。她手上还端着一盘蛋糕,两个人都没有去看相机,年少的他闭上红肿的眼睡的香甜,而她微微垂眸,指尖轻触他的眉眼,唇角扬起的弧度好像在说什么,清晰可从其中见到她的心疼和关怀。
那一刻赵深君像被烫伤手一样,他快速关闭了电脑不让自己记住那张照片。她怎么能明目张胆的留下这张照片,将他从赵家带走,让他远离了亲人的刽子手不正就是她!年少的记忆层层浮现,他皱着眉目光冰冷的离开桌子。
打开门,同正要敲门的人正面碰上。
心中尤有怒气的赵深君挑眉,对门前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道:“找谁。”
许是见他神情太过冷冽,金发男子也显得非常讶异:“faye?她在哪儿,哦——顺便,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