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人正前行,林中忽有异动,钟延光耳聪目明,判断不是野兽,登时提高警惕,把苏绿檀护在身后,道:“我去瞧瞧。”
&esp;&esp;钟延光往前飞快跑去几步,国师左手横在小腹之间,忽问苏绿檀道:“夫人,侯爷近来可好?”
&esp;&esp;按定命风铃所示,国师之劫是钟延光无疑,但二人同处京城多年,并无交集,国师追查过后,也并未发现两人之间有任何有牵连之处,他才奇怪了,这劫难到底从何而来,百思不得其解,才有了今日“偶遇”一出。
&esp;&esp;国师这一问问的奇怪,苏绿檀反问道:“并无不妥,国师何出此问?”
&esp;&esp;国师眼神晦暗不明,道:“中蛊者有时自己难以察觉微妙之处,夫人与侯爷朝夕相处,自当比旁人更加清楚。若是无什么异状,倒不用往心里去,如有……夫人随时可上我府中知会一声。”
&esp;&esp;撇撇嘴,苏绿檀以女人的直觉,总觉得国师所言有些奇怪,上次见面还说蛊毒伤了脑子,再难恢复,如今又说尚有可能。百姓传言国师十拿九稳的断言能力,怎么落在钟延光身上就不奏效了?
&esp;&esp;难道神乎其神的传言,就只是传言而已?
&esp;&esp;国师的地位和能力,一下子在苏绿檀心里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esp;&esp;苏绿檀正奇怪着,国师瞧着钟延光去的那个方向一直望着,似乎还带着点儿紧张和在乎的意味?
&esp;&esp;猛然想起《今平眉》里提到的大致意思,男人哪有没有凡心的?除非不举!苏绿檀瞪大了眸子,国师应该不会不举吧……他形似谪仙,年岁大而不娶妻,似无凡心,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因为有、有龙阳之好?!
&esp;&esp;这想法一旦产生,苏绿檀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了,她胡乱想了一通,又往国师全身看去,只见对方衣袂飘飘,形容清瘦,露出来的手背也是白白嫩嫩,好似话本子里提过的淸倌儿一般。
&esp;&esp;面具之下,下巴上胡茬都没有,干干净净好看极了,只怕揭开面具也是容颜惊人。
&esp;&esp;苏绿檀顿时有了警惕之心,钟延光那般威武男人,确实容易被人觊觎。
&esp;&esp;轻咳一声,苏绿檀试探着问道:“国师,我家侯爷是不是英姿飒爽,魅力人?”
&esp;&esp;国师正出神想着,此劫到底有多深,能伤他至何地步,便未把苏绿檀的话听进去,随意“嗯嗯”两声。
&esp;&esp;这般应付的话,落进苏绿檀的耳朵里,便成了警铃,她绞着帕子,顺着国师的视线看过去,呵,这人盯着钟延光的眼神,比她还粘人!
&esp;&esp;低头忽见地上有块石头,苏绿檀抬脚一抛,踢到了国师脚下,果不其然,对方看远处看的入神了,一个没留心,滑到在地,手掌撑在了地上,与地面亲密接触。
&esp;&esp;苏绿檀佯装惊讶,“啊呀”一声,好似想扶不敢扶,站在一旁道:“国师你怎么摔倒了?”
&esp;&esp;国师淡定地爬起来,看着地上莫名多出来的石头,扯了扯嘴角,他为什么摔倒……苏绿檀真的当他是瞎子么?不过一刻没留神,她脚边的石头,还能自己滚到他的脚下?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esp;&esp;站起来之后,国师微微摊开手掌心,生命线往后的地方,已经被地上细碎的石子给磨得破了皮,血r一片,看着略有些渗人。
&esp;&esp;苏绿檀瞧了过去,心中涌起内疚,带着歉意道:“国师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都摔的出血了。”
&esp;&esp;国师扯了扯嘴角,果然提起定南侯就没什么好事,这只怕还是末等小劫而已。以后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要命的大事。
&esp;&esp;苏绿檀抽出帕子,下意识要拿给国师擦拭伤口,立刻便收了回来,重新在随身带着的荷包里翻出个巴掌大的宝蓝瓷瓶出来,递过去道:“金疮药,还好我外出有带药的习惯,不谢了。”
&esp;&esp;国师接过药,朝苏绿檀投去一个极淡的眼神——他没有要道谢的意思!